她看着迎面而來的谪仙人出了神,随後又想起了方才那個名字,叫什麼來着?明明剛剛才聽到,可一瞬間那三個字又在腦海裡模糊了起來。那個名字很重要,重要到她不由得心跳加快,失去的那份記憶在沸騰,隻要她确認了自己的真名,就能串聯起她的一切。
“你叫我什麼?!”
“白無哀!”
那三個字就像炸雷響徹在腦海,劈開了那暧昧的混沌,讓她終于記起了原世界的一切。沒錯,她叫白無哀,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人,一個噩夢醒來就穿越到這個世界,忘記了自己的姓名,隻能靠着帝尤為她取的名字穩固無法安定的心。
可這個世界的仙師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就算她穿越的原主碰巧也是這個奇怪的名字好了,可如今她的模樣與原主相去甚遠,性别都不對,為什麼還會被叫出真名?!
混亂與莫名的恐慌讓她不敢确認這位谪仙人的善惡,即便她從筆記中猜測這位仙師可能就是原主認識的那個。可這人面對的明明是個陌生人,還這般做會不會是使詐?比如讓她放松警惕,然後抓了她要挾帝尤!
月九玄微眯起雙眼,擦着臉上的血迹,臉色嚴肅的躲到了過來保護她的帝族戰士身後,她沉聲道:“這位仙師,我們明明素不相識,你為何會知道我的真名?”
“白無哀,你...又忘記我們了?”這一次不再是忘記他們之間的情感,甚至連人都不記得了,顔甯雪看着那還有些熟悉的臉,心中絞痛難當。他好不容易讓白無哀想起了他們,可現在又一次失去了白無哀一般,面對這樣的失憶之人。
“仙師此話何意?”聽到那句忘記,月九玄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權杖,失憶之事隻有她與撿到她的帝尤知道,這仙師怎麼會得知?是因為他們有那種奇幻的力量,探知了人心嗎?還是說她還有什麼沒想起來的?
還沒等月九玄思慮更多,一個戴着尖頂魔女帽的女子,騎着一頭巨熊沖了過來,都還沒來得及刹車,那女子就揮着手幹笑道:
“啊哈哈,無哀,你這個樣子可真是好久不見啊啊啊,等等,等等!别跑了哇!魅惑術對這些婺族真的是不太好用,顔軍師,快幫個忙啊!”
來不及對月九玄那懷疑的态度感到難過,顔甯雪揮手甩出一道水流将魔女卷了回來,似乎隻要有魔女在的地方,任何沉重的氣氛都會被很快打破。
而随後,另一道猛獸狂奔的身影帶着趴在上面的孫耀也跑了過來。看着那如出一轍的場面,顔甯雪隻得再次出手救人。
“魔女小姐,不要勉強自己同時魅惑兩名婺族,當心被精神反噬。”将兩人放到一邊,顔甯雪出口警告道。當初白無哀就因為精神反噬造成的失憶,要是再失憶一個魔女,他想想就頭大。
“哈哈,這不是着急嘛。”魔女讪笑着扯了扯帽子,轉頭看向月九玄,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眼前這人才是她曾經熟悉的家夥啊,變成一個大帥哥是想要她怎樣?不過,再次見到這副模樣的‘白無哀’,魔女也有些手足無措,甚至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緊盯着那張在記憶中浮現了無數次的臉,她期期艾艾的開口道:“那個,之前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畢竟,高中畢業都那麼多年了,我也沒聯系你,突然表明身份總覺得不太好意思。”
聽到魔女自爆真實身份,顔甯雪感覺到原來如此之時,也不得不提醒道:“魔女小姐,他現在都失憶了,你說這些沒用的。”
“咳咳!不是,我是看他這個樣子總覺得他能記起以前的事,所以才這麼說的!”慌張的掩飾着自己的尴尬,魔女連忙往前走了幾步道:“無哀,你一定還記得高中時的女朋...呃呸,記得我的對吧?”
“那個,無哀同學,我是跟你一個大學的孫耀。我們曾經一起經曆了死域的災變,還一起逃了出來。”還沒從那被動狂奔的刺激中緩過勁來,孫耀癱坐在地上,生怕被忽略了般舉着手對自己的初戀說道。
看着眼前奇奇怪怪的三個仙師,月九玄的眼神越發懷疑。從乾神鏡中可以看出原主明明是個男子,這些人卻無視了她與原主的差異,模棱兩可的以她失憶為由,說着些煞有其是的曾經。很難讓人相信這些人不是竊取了什麼情報,想以此接近她達成别的目的。
他們之中還有個會飛的仙師,已經幾次來帝族暗探消息,說不定就是偷聽到了她與帝尤的談話,知道了她失憶之事。然後編撰一個互相認識的謊言,取得她的信任之後,挾持她要挾帝族也好,騙取乾神鏡的情報也好,終歸是想要以智取勝這場戰争。
“你們到底說的是誰?如果,你們以為我失憶了想騙取我的信任,以此幫助後族赢得此次戰争的話,那你們可打錯算盤了。除了我的名字,其他的記憶我可沒有丢失過!”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甯願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這些仙師真的與原主有關聯,那也可以等到帝族取勝後再談。反正以他們仙師之能,想要退出戰争也應該是很輕松的事。
月九玄舉起了手中那沾滿血迹的權杖,頗具威勢的下令道:“看在你們救治過我族戰士的份上,你們最好自己離開。帝族的戰士們,将他們趕走,繼續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