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許些好奇,也存着不想讓外人知曉此事的心思,帝尤将女子帶回了自己的寝宮,還關上了門窗特地遣散了侍女侍衛,耐心的等了半個下午。
“不,完全沒能證明。乾坤秘境又是什麼地方?帝氏一族又是什麼?族長?王庭?你是皇帝嗎?”女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念叨着自己的疑問,随後才想起什麼,連忙爬起來問道:“你這裡有鏡子嗎?”
然而她才站起來,就感覺腿下一涼,那套在身上不合适的長褲已經掉了下去。好在裡面的襯衫足夠長,才遮住了要害。她慌忙将身上的外套一裹,把自己包了個嚴實,紅着臉道:“你、你就當作沒看到好了!”
此時她才注意到自己那身衣服完全不合身,雖然是普通的襯衫西褲,但很明顯都是男款,可一身古風的帝尤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現代風的衣服。所以,這身衣服又是誰的?她怎麼完全沒印象?
不僅如此,衣服裡面好像還藏着什麼東西,數量還不少東西也挺沉的,要不是那個陌生男人還在,她立刻就想看看那些是什麼,會不會有相關線索。可現在也不好查看,隻好将心底的疑問放在了一邊。
“不愧是外來的迷途者,問題真多。”帝尤想笑卻又強行忍住了,語氣平淡的說着從地上坐了起來,拍了拍手掌吩咐道:“來人,取一面鏡子來。”
“遵命,陛下。”外面聞聲而來的身影隔着半個大殿與門扉在外鞠躬行禮後,又悄聲離開。
“行了,鏡子讓人去取了,女人,你該告訴我名字了吧?”想要吓唬一下那外來女子,帝尤故意壓低了聲音,表現出了一絲不滿。
“哦,我叫……”然而完全沒注意到帝尤那不滿的語氣似的,女子略顯尴尬的表情并沒有變化,但是卻在說出自己名字前,卡住了一般半天沒再吭出聲來。
她感到有些混亂,明明她應該知道的,而且那幾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卻在出口的瞬間化為了虛無。再仔細去回想,有關那個名字的記憶全都像碎成了粉末一般,有着她應當是那人的感覺,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個名字。
“卧槽!我特麼怎麼說不出來?我明明應該記得的,我是...我是誰來着?”有些抓狂的來回踱步着,那個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可就是卡在了最後一刻。這樣憋悶的感覺讓她無比難受,明明記憶都在,為什麼會單單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看女子那模樣不似作假,帝氏的族帝也不再故作生氣,反而帶着些關心問道:“你這是失憶了?”
“我沒失憶,半拉人生的記憶都在呢,就是...就是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掙紮了老半天,仍舊沒從那模糊的畫面中還原出很熟悉的幾個字,女子有些喪氣的想要坐下,然而看到冷冰冰的地面,以及掉在一邊的長褲,最終選擇了繼續站着。
“隻是名字的話不必着急,鏡子也到了,等你看到自己的模樣時,說不定就想起來了呢。”感知到侍從的靠近,帝尤站起了身朝門口走去。
“你明明是那個什麼帝氏的皇帝,卻意外的沒架子好說話呢,長着一張冷冰冰的臉,沒想到竟然是個好人。可是...呃啊,明明能記起來的東西,愣是差那麼一點,逼死強迫症啊!”還在為那個答案糾結的女子又開始滿大殿亂晃。
直到帝尤提着一個巨大的銅鏡來到女子身後,才讓女子回過神來。而她轉身一看才發現,男人竟然非比尋常的高大。看到那近三米的高大體型,女子忍不住張大了嘴,又是一句國罵飄了出去。
“卧槽,你特麼的長得真高!”
“彼此彼此,你長得可真矮。”
也不是故意要嘲諷無名女子那嬌小的身材,帝尤也不知自己怎麼就順口接了這麼一句,看到女子頓時一臉的不高興,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為了緩解尴尬,他連忙将手中那兩米高的銅鏡放在了女子面前。
雖然是銅鏡,表面卻十分光亮,與現代的水銀鏡也沒差到哪去。女子在其中看見了熟悉的自己,以及不熟的衣物。齊背自然微卷的黑色長發,濃墨描畫的眉眼,不怎麼挺直的鼻子,顔色有點淡的唇。
身上也沒缺斤少兩,不,年到三十因沒怎麼運動的小遊泳圈不見了,其他的同樣平闆的一批。就是皮膚沒有了歲月的痕迹,雪白得像陶瓷一般透着一股死氣沉沉,這反倒是讓她看起來年幼了很多。
另外就是那一身簡約大氣的黑色大衣跟裡面的襯衫,都是沒見過的款式,她可不記得自己有買過這種有點幻想系風格的衣服。
“如何,是你自己嗎?有想起什麼沒有?”
“是我自己,好像又有點不像,名字還是沒想起來。啊,造孽啊,為什麼想不起來...”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暫時别想了。女人,不如你重新給自己取個名字,我可不想每次都叫你女人。”
“名字?我就是個取名廢啊!你是皇帝對吧?不如開個金口,給無名小女賜個名呗?”
他看她一身黑衣,黑發如墨,又膚如冷玉,像是明月之輝在那墨雲中乍現。嬌小的身形還不到他一半身高,令人憐愛,眉眼中卻有着犀利的英武之氣。如此矛盾,卻又融合得恰到好處。一個名字便脫口而出,他道:
“月九玄,明月之輝,玄之九極是為白。”
“...怎麼感覺不像個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