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青鳥和飛魚,又把紙鸢和艾麗卡兩個小妹妹忽悠回去帶雙胞胎,大廳裡隻剩下幾個熟悉的成年人。看到這陣勢,大家都知道白無哀接下來要說的事,應該是一些隐秘,每個人的神色都嚴肅了起來。
白無哀坐在主座上,一手撫摸着米糊那油光水亮的皮毛,一邊拍着打瞌睡的三歲,看向身邊的親人、好友及心腹,斟酌了一番道:“前段時間因為精神反噬的原因,變得有些奇怪的我讓大家費心了,先在這裡說聲抱歉...”
“不,這事的起因是我造成的,還是讓我來道歉吧。”聽到白無哀那般鄭重其事的話,旁邊的顔甯雪出聲插嘴道。
“好了好了,甯雪,你也别自責了,那隻是剛好碰巧你在而已。”看着谪仙人那較真上的神色,白無哀趕忙打斷,繼續道:“總而言之呢,這件事過後,我好像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
“我梳理了幾乎所有的記憶,都沒有找出其中的漏洞,但是偏偏感覺上就是漏了一個人。所以,大家能不能幫我一起想想,那個人究竟是誰。”
如果不是那人真的特别重要,甚至還帶着同樣很重要的信息,白無哀也不想這般大張旗鼓的來找人幫忙。本來一個人忘記了就忘記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他的心裡仍舊十分的膈應,甚至為此有點睡不着。
“主上,您有沒有印象您問的這個人是大家都認識的嗎?”袁兆蕪掃了一眼被留下來的魔女,如果之前的推測是正确的話,除了當事人和他與顔甯雪,在場的另外四個,都是曾經認識白無哀的。
“嗯...大概是的,我隻隐約感覺到和那人認識很久了,已經是非常熟悉的程度,卻仍舊想不起那人到底是誰。”回想着心裡殘留的那種感覺,白無哀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這樣的話,是主上親人的可能性很大,也有可能是以前的戀人或者摯友之類的。”
“不會吧?黑帥哥,你難道是在說死域裡的那個女人,那個叫金的人嗎?”還沒等袁兆蕪繼續分析,魔女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道:“你當時不是說把她忘記了嗎,怎麼還念念不忘?!”
就坐在旁邊的恭婷一把将魔女拉着坐下,有些陰陽怪氣的安慰道:“畢竟是小哀的初戀嘛,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看到幾人都投來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白無哀頓感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否認不是,感情的确是放下了,不過關于金的記憶都還在。而且,現在他都有谪仙人了,還被指對初戀念念不忘什麼的,他還不想才剛正式交往,就要跪榴蓮啊。
“不是她,再說,金都被我掏心而死了,我還念着她幹什麼?”一邊正色的解釋着,一邊伸手握住了站在旁邊的谪仙人的手,白無哀連連搖頭。
那隻手習慣性的躲了一下,随後有些不自在的反握了回來,而那手的主人似乎也沒空計較初戀女友的事了,帶着些微紅的臉偏到了一邊。
“嗚哇,無哀表哥真是幹的漂亮(喪心病狂)!”雖然不知道兩人其中的恩怨,但對初戀下這麼狠的手,還是有點太過兇殘了吧?恭青陽幹笑着豎起了大拇指,随後轉移話題道:“那表哥你還記得姑姑和姑父嗎?”
白無哀很是确信的點了點頭,随後恭婷和恭青陽将所有外家親戚都點了一遍,除卻一些不熟的人,基本都是沒有被白無哀忘掉。而白無玥也将本家親戚一一說出,也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看着那一家子還在苦思冥想還有沒有漏掉的親戚,魔女卻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個,黑帥哥,你在高中的時候有沒有一個重要的人?比如說男朋友啊,女朋友、呃…閨蜜之類的?”
差點又說漏嘴的魔女半途連忙改口,暗自懷揣着希望,帶着些緊張,一雙手在桌子底下不斷的搓着自己的裙子。在問了那個問題後,她都不敢再将目光放到前方那人身上了。
“男朋友不可能有,不過倒是有交過一個女朋友,但畢業後也沒有再聯系了,我忘記的那個人應該不是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白無哀還是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魔女一時間沒能忍住上揚的嘴角。雖然白無哀忘記的那個重要之人不是她,但被承認曾經的交往關系,也讓她感到一陣心花怒放。
可這話卻讓白無玥感到了疑惑:“兄長大人,那個時候,你在高中是可以交女朋友的嗎?”
幾年前的社會風氣,還沒到高中早戀可以搬到台面上說的程度吧?更何況那個時候,雙方都是女孩子,要怎麼做男女朋友?難道那個時候就已經流行百合了?
“你這什麼話?好歹當年哥哥可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好吧?再說,高中嘛,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哪能不出個幾對呢。你哥我也是其中之一而已,不要羨慕。”想起以前被幾朵鮮花圍着的場景,白無哀有些得瑟的朝弟弟眨了眨眼。
白無玥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問道:“那什麼,高中的時候你還是女孩子吧?那個時候就已經出現好姬友了嗎?真想象不出來,當時姐姐的你跟另一個女孩子交往的場景。”
然而這話卻讓白無哀愣住了,摸着米糊的手一頓,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一絲飄渺的線索,他連忙問道:“無玥,你為什麼要說我是女孩子?我不是一直都是你哥哥嗎?怎麼成你姐姐了?”
白無哀這個問題讓幾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連一邊的顔甯雪也帶着幾分不可思議。白無哀明明已經恢複了記憶,為什麼他還是認為曾經的他是個男的?這中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偏差,讓他的記憶與白無玥等人的說法生生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