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錯啊,到哪了?我...睡了多久?”大管家懷裡的白無哀睜開惺忪的雙眼,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
“主上,您醒了?您已經睡了有十天了,現在我們已經出了建都,在前往永澤城的路上。”見到懷中的人醒來,袁兆蕪揚起了一貫的狐狸笑臉,柔聲回道。
“傷...你們的傷...好了嗎?啊,這算...算是廢話,哈哈...”問了一個傻的問題,白無哀反應過來,自己倒是先笑起來了,反倒是周圍四人看得一臉擔憂。
“雖然,很想說一句早上好...但是...但是為什麼要...要把我裹成粽子?”
“主上,這個...”
“兄長大人你那一身傷實在沒辦法了,隻能這樣子了。之前魔女還說,幹脆把你裹成真正的木乃伊會更好呢。”
“白少年,你别亂告狀啊,明明是你自己說,萬一哥哥大人頭上的傷惡化了怎麼辦,我才提議的呀!”
“那這樣子說來,實際給兄長大人包紮的綠狐狸不就是罪魁禍首嗎?”
“小組長,飯可以随便吃,話不能亂說哦。”
眼看着三人推脫着争作一團,被一塊魔獸皮毛裹成粽子狀的白無哀已無語。他又沒說要怪誰,這互相推卸責任是代表着他們關系好呢,還是不好?似乎這一趟旅程,讓幾人之間莫名融洽熟悉了許多。
“白老闆,你這些屬下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唉,說到你這個造型,還别說,免去了脫衣服換藥的好多麻煩,你應該感謝我們想出了這個讓你免遭罪的法子。”陸白衣放下鬥篷帽,将一張傾城的臉湊了過來,給這世界增添了不少顔色。
“...那...這麼說來...我不就跟□□着沒區别了嗎?!”凄厲的哀鳴讓四人都忍不住移開了視線,看着不打自招的幾人,白無哀好想捂臉,可是他的雙手也被裹在了裡面,根本動彈不得。
“說起來,我有一件事沒想明白...那個時候,你們明明被迷霧阻斷了方向感知,無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一口氣将話說完,總算轉移了自己的尴尬,白無哀随意的問了一句。
“那個啊,說實在的我當時也分不清方向判斷不了距離呢,不過那個術法并沒有阻斷聽覺和嗅覺吧?多虧了兄長大人身上的那股花香,我才能順利找到你的。”白無玥一向冷酷的臉上此時卻是揚起了一抹得意。
“這麼說起來,主上身上的确是有股香味。不過隔得那麼遠,小組長也能聞到,真是厲害呢。”一邊違心的誇贊着,袁兆蕪一邊在心中咆哮了起來,難道你是狗鼻子嗎?那麼淡的香味也能聞到,還準确的找到了移動中的正主,這也太可怕了吧?
袁兆蕪一定在和他們想一樣的事,魔女和陸白衣相視而笑。而在大管家懷裡的白無哀也瞥見了這一幕,也是一笑,這幾個人都在想同樣的事情吧?
“那個,黑帥哥,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問了會比較舒坦。”在一片笑聲過後,魔女扯了扯她那寬檐帽子,遮住了不知什麼表情的俏臉,聲音不大,卻讓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你,真的忘記那個女人了嗎?”
氣氛突然有點沉重,雖然他們不認識以前的金,但那女人應當是白無哀的初戀吧?現在親手将初戀斬殺在手下,白無哀的心裡真的放下那一切了嗎?還是獨自背負着傷痛,強顔歡笑?
“當然,對于一個同樣的話說三遍的前女友,有什麼值得一直惦記的?我腦子又沒病!”對于魔女的問題,白無哀先是一愣,随即啞然失笑道。
看到那蒼白的臉上露出灑脫的微笑,幾人都是心頭一松,各自欣然一笑,回家的步伐更為輕快。不知為何,這短短一趟死域之行,竟是讓他們都想家了。
堕天島,某處地下室内,土系施法者塑造出來的石桌石椅邊,或坐或站着兩個身影。燭火搖曳下,黑暗中晃動出一片光怪陸離。
“居然活着出了死域?真不愧是那個怪物嗎。”坐在椅子上的人翹着二郎腿,修着自己的手指甲,語氣間充滿了諷刺。
“不過,想來也是受了很重的傷吧?按那怪物的身份,竟然會當衆讓那隻狐狸抱着趕路,這可不像他的作風。聽說他連頭發也變色了?哈哈,果然如此。”看着黑暗中的手下點頭确認,椅子上的人笑了起來。
事已至此,有些決定不管如何都必須要立刻執行了。否則,錯過這次機會,他們的面前可不是等下一次機會那麼簡單。隻要踏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這本就是孤注一擲的賭局。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笑聲停止,突然爆發的殺意将室内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
那椅子上的人臉上表情猙獰,惡毒的繼續說道:“派暗殺隊的人過去,要趁他們此時都重傷在身,那個怪物也是瀕死之際,一舉拿下這勝利的果實!隻要那群人不在了,整個天從影将來就是我們說了算!”
“我說,你該不會又舍不得了吧?那個怪物真的有那麼讓你念念不忘?雖然他是有一張好看的臉,但他是個男人吧?真不懂你們這些人怎麼想的,竟然為同為男人的他如此瘋狂。”
諷刺的話語沒能讓背對着他站着的人惱怒,隻是稍一沉默,柔和的聲線帶上了冰冷,回蕩在這處空間。
“不,他必須死,否則,我将永遠無法做回原本的自己。他活着即是詛咒,還是死了的好。”
“就等你這句話,有了你的誠心加入,我們所謀之事還不手到擒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