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能者要怎樣在黑霧肆虐的環境中活下來?就算金的運氣爆表,如今的姿态也說明了她能活下來不是單純的偶然。她以魔核為食,體内的能量渾濁不堪,也帶着不少黑霧的屬性。也正是因為她體内的黑霧,才能消化那麼多魔核而沒有爆體而亡。
但這樣得到力量的同時,金還是曾經那個災難前的金嗎?魔核上會殘留魔獸生前的意識碎片,等級越高的殘留的越多。從無能者到3級天災這一步登天的事情,想來都會是那麼簡單的,而她那畸形的姿态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金的意識很大可能已經被污染,不再是之前名為金的單純意識個體,而是與其他無數魔獸,甚至人類的意識碎片混雜而成的精神怪物。而這樣如同死物一般的軀體,加載同樣不能稱為個體意識的存在,還能算活着嗎?确定不是本能驅使的肉塊?
那般誅心之言讓美女蛇表現出了極大的震動,一張妖異風情的臉上血色退盡,狹窄的蛇瞳更是縮成兩條極細的線,眼神都如同死去了一般晦暗無光。
美女蛇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蠕動着下半身,想将自己的本體藏起來一般,往後退了一大段距離,又在半途中恢複了意識。接着,驚恐的怒吼伴随着她的雙手,不,是一雙利爪沖向了白無哀。
“不!我是金!我沒有死!我還活着!比任何人都活得更好!我是金!我是!”驚恐的想要以大聲吼叫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失去了理智的美女蛇王想要立刻、馬上将面前的魔鬼掐死!
“時間也給你了,可你這态度并不像是認真考慮過。也罷,看你也是不願意解毒了,那就先讓我殺了你再說吧。”
面對那沖過來的美女蛇王,白無哀隻是笑着說道,右手卻已然搭上了腰間的刀柄。身形一動,一抹烏光閃現,回應着那道軌迹的是一聲凄厲的慘嚎,以及飛濺的黑紫色冰涼的血液。
即使在看到白無哀的動作後恢複了理智的金,也無法躲開那快如一道黑色閃電的一刀。鮮血飛濺,金愕然看見自己那雙手如同爛口袋般掉落在地,延遲的劇痛鑽入了她的腦海。無法控制的慘叫,眼淚與口水,頃刻間糊滿了她那變得扭曲的臉。
“啊啊啊啊————!!”
從來沒感受到過如此的疼,作為她的本體,人身部分一直被金保護得很好,曾經與魔獸戰鬥都是用的那重生能力極強,又沒什麼痛感的尾巴作為主力的。可今天,白無哀那一刀直接砍斷了她的雙臂,那把詭異的黑刀所斬開的傷口,比前兩日所受的傷還要痛苦十倍!
“白—無—哀!!!你竟敢這樣對我!你竟敢!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疼痛讓金怒不可遏,連帶着她的姿态都維持不住,那急速膨脹變形的蛇尾,拉開了她人身部分與白無哀的距離。
看着眼前急速膨脹的肢體肉牆,不想被壓成肉餅,也不想被那無數手臂與獠牙巨口抓住,白無哀一揮弑天甩落一地紫色的蛇血,淩空而起。後方的魔女與秋藏也立馬向城外跑去,而途中阻攔他們的蛇類魔獸,都被兩人合力擊敗。
秋藏雖然實力掉了一級,但戰鬥經驗都還在。身為土屬性異系施法者,堅硬的黑曜石是他拿手的防禦手段,也是淩厲的攻擊方式。旁邊又有魔女輔助支援,面對一群最高等級也不過1級天災的魔獸與普通蛇類,基本是沒有什麼壓力。
而他們擔心的是與那個怪物戰鬥的白無哀,現在的白月城已經有一半被那怪物膨脹的血肉擠滿了。甚至不少魔獸也被怪物不分敵我直接吞噬,又或碾成肉泥。
那樣的怪物到底要怎樣才能戰勝?不管他們怎麼攻擊那些帶着各種巨嘴、眼球、手臂、肢體、肉瘤的血肉之牆,被破壞的地方還是會很快重新生長出更多的畸形部件。而那被削下來的血肉很快會腐爛,留下一堆氣味難聞,還帶着極強腐蝕性的肉糜。
而且,那由無數詭異部件組成的肉山,為了能追殺獵物,不僅能幾乎無限的延伸那些肢體,還能吐出像濃痰一般的毒液。實在夠不着了,就會分裂出更多小型血肉怪物圍殺目标!
那擠滿了半個白月城的怪物,僅憑一條尾巴就造出了千軍萬馬!就算那個美女蛇王本身的攻擊方式再怎麼薄弱,光隻是這一點就已然是個恐怖到令人惡心的存在。不管是那超級變态的自愈增殖能力也好,還是單純的外表也好,都令人作嘔。
而能與那樣怪物戰鬥的白無哀也是個怪物吧?魔女很清楚他有多強大,雖然現在的各種情況對他都不利。但魔女在擔憂的同時,卻又對白無哀有着無比的信心。
所以在面對美女蛇王這令人驚悚的怪物時,魔女并不覺得恐懼。倒不如說,當她看到白無哀毫不憐惜,幹淨利落的一刀砍下那賤人的雙手時,差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