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了周圍一圈,白無哀突然一頓,指着一處道:“把他也帶上。”
“黑帥哥,你帶那隻蛇人回去做什麼?”魔女扶着她的魔杖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那條黑尾巴蛇人,她記得之前來城門口時,就是那蛇人領的路,還被白無哀取了個名字。該不會是看對方好看,又想收回去做後宮?
“在他身上我們或許能知道一些别的什麼。”白無哀不再多說,徑自抱過昏迷中的白無玥往黑月城方向離開。
剩下的三人無法,隻好架起那個如同斷線木偶般的蛇人跟着離開。還有一天就到黑風暴來臨的時候了,他們必須盡快回到黑月城,做好躲避風暴的準備。
五人幾乎是人人帶傷的回到了黑月城,這并沒有讓黑月城的人有多驚訝,也沒有受到嘲笑。對于他們五個人就敢去闖白月城那個蛇窩,黑月城的人倒是挺佩服的,甚至驚訝他們居然能活着回來。
而他們帶回來那個蛇人才讓黑月城炸了鍋,黑月城的人很多都認識這位半年前就失蹤,或者說是死了的黑尾蛇人。那是秋婆婆的孫子,曾經黑月城也算少有的2S級施法者秋藏!
自從半年前魔獸襲城那一戰之後,秋藏就失蹤了。人們都以為他是被魔獸抓去做了口糧,卻沒想到還能看見活着的這般姿态的秋藏。秋婆婆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她的孫子自小就像她,同樣的嘴角有着一顆美人痣,這個特點大家都不會認錯。
對于借宿自家的五人竟然将孫子帶了回來,秋婆婆很是高興與感激,不管如今秋藏變成了什麼樣子,但終究還是她孫子。可這五位恩人中,那白發的小孩卻因此身中奇毒危在旦夕,讓秋婆婆又擔心了起來。
都是些可愛又善良的好孩子,卻被那些可惡的怪物傷成這樣,秋婆婆一邊更加憎恨着那些怪物,一邊又對五人心疼不已。她尋來了黑月城所有認識的施法者,可惜并沒有幫上什麼忙,這讓老婆婆難受得直掉淚。
要不是白無哀笑着勸老婆婆去休息,他自有辦法,秋婆婆估計還守在一邊難過。魔女扶着秋婆婆去屋裡躺下了,被帶回來的秋藏還是呆愣愣的沒反應,陸白衣在一邊守着,免得出意外。
而白無哀在房間内給白無玥進行全身檢查,一番上下其手,基本摸清了弟弟的狀況。體表并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之前受過的傷,在治愈術法下也已經好完全了。唯一的問題是金留下的未知毒素,單靠元力無法驅逐,僅是減緩了侵蝕速度。
“不像是純粹的藥理性毒素,也不是能量系的,有點像之前我的那款‘融血’藥劑,是屬于基因層面的東西。”白無哀收起了彼岸之瞳,然而那瞳色卻沒有重新恢複成黑色,他撫摸着白無玥體表冒出來的一些淡藍色鱗片,沉吟道。
“也就是說,那個叫金的蛇王就是靠那奇異的毒液,才将黑月城的人變成蛇人的?”袁兆蕪感到十分吃驚,在元力時代的現下,竟然還有類似于基因武器的能力存在。
“八成是這樣吧。”白無哀面色擔憂的看着昏迷中的白無玥,心裡充滿了自責,要不是他太過輕敵,也不會造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他對弟弟即将面臨的生死之劫,竟然無能為力。
“真是個傻瓜,就算那個時候我被咬到了,也不一定會怎麼樣啊。為什麼要那麼拼命的沖過來,還為我擋住那一擊呢?”
“那恐怕是因為小組長深愛着主上吧,所以不能做到眼看着自己深愛的哥哥受傷。”一邊的袁兆蕪難得溫柔的笑了笑,就像主上深愛的小組長一樣啊。如果小組長也是遇到那樣的危險,主上怕是會同樣那般去做的吧?
“他不是一直都害怕我的嗎?現在又這樣子讓我擔心是想做什麼呢?唔...”白無哀苦笑一聲,他早就撐不住了,稍微放松下來,那洶湧而來的疲憊讓他隻來得及輕聲說了一聲:“到極限了。”就倒在了接住他的大管家懷裡。
“主上,你也是啊,強撐着這樣的身體戰鬥到此時此刻,又是為了誰,又是為了什麼呢?”無奈的輕歎消失在黑夜裡,袁兆蕪撫過白無哀那雪白的面龐,撩起那黑白相間的長發親吻着,歎息着。
雖然他知道白無哀對誰都一樣,特别是身邊親近的人。溫柔也好,照顧也好,關心也罷都差不多,但有時候,袁兆蕪還是很羨慕白無玥。身為白無哀的弟弟,他們所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所得到的愛也會更多吧?
但唯有一點他不羨慕,那就是明明深愛着這個人,白無玥卻無法訴說的痛苦。這一點,再過不久怕是那小家夥再怎麼遲鈍,也該差不多察覺到了吧?
就像白無玥所中之毒一樣,白無哀對于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毒呢?這情感上的猛毒即讓他們感到幸福歡愉,有時也會帶來深深的痛苦,而中毒越深越無法戒掉,隻能飲鸩止渴,最終在這人身上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