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王城的白無哀剛好遇到來找他的顔甯雪。積壓了幾個月都沒法處理的問題,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讓罪魁禍首想個辦法的顔甯雪,抛下了前一個月又被白無哀加了黑曆史的成見來找人。不過見到如此慌張的白無哀,一時間感到奇怪。
“什麼事竟然讓你這魔頭慌成這樣?”顔甯雪攔住白無哀帶着一絲不解的問道,他還有重要的事要找人商量呢,可不能讓這個經常找不到人的老闆又溜了。
白無哀頂着一頭有些淩亂的長發,苦着俊美的臉搖了搖頭,拍了拍谪仙人的肩意味深長的道:“甯雪啊,女人就是洪水猛獸!特别是在你遲到了的時候更是如此!”
“?啊?”這沒頭沒腦的說什麼?提起了女人,所以是跟女人有關的事?顔甯雪作為末世前不懂變通的一大鋼鐵直男,實在無法理解有什麼女人能讓談黑色變的大魔王露出這樣無奈的苦笑。
“總之,我和小組長有急事要去一趟遊洲,天從影的事就交給你和兆蕪了,麻煩順便派人照看一下我的父親和紙鸢妹妹。”白無哀一邊說一邊往書房走,腦子裡已經開始列舉免于死刑的各種理由了。
“什麼?你這家夥怎麼突然的就說要去遊洲?!那麼遠的地方得多久回來?我這裡可是還有兩個麻煩事要找你拿主意啊。”抱着一堆厚厚的報告書,顔甯雪皺着長眉追着白無哀問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場社死,以及探個病就給他臊暈過去的黑曆史,讓顔甯雪心中有疙瘩,至今為止他都從來沒叫過白無哀的各種尊稱,總是‘你這家夥’、‘你這魔頭’,甚至直呼姓名都是少數。
白無哀倒是沒在乎顔甯雪的不敬,到了書房一邊将那一身沾滿各種顔色的白大褂脫下,一邊道:“我知道,你不是在愁堕天島沒人嘛,這趟行程大概要兩三個月,這段時間你可以放開手腳的幹,叫宣傳部的給點力。”
“至于另外一個醫資不足的問題,如果順利的話,等我把那群人接回來,應該能緩解了。你們盡管放手去做,忙不過來就找兆蕪幫幫忙,要是有些人鬧意見,就讓他們等我回來再說。”
“你怎麼知道醫資不足的事...等等!你這混蛋幹什麼呢?好好說話不行,脫什麼衣服!”顔甯雪正奇怪這個甩手掌櫃怎麼會知道天從影現下最大的問題,又被眼前人的動作驚到。
白無哀給了顔甯雪一個白眼,他就換個衣服至于大驚小怪的嗎?解領扣的動作卻沒停下來,瞅着顔甯雪那别扭的眼神,調侃道:“我換衣服!你覺得辣眼睛就轉過去别看。唉,還不是某個人把自己累病倒,那時找個醫生還得去白夜海城,多麻煩!”
有被氣到的顔甯雪轉過身道:“你就不能說一聲,等我出去換?”
“又不是什麼外人,況且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不已經被我看光了嘛,當我還你了。”白無哀在後面笑得壞兮兮的,他自己都沒介意,沒想到這個自稱光明磊落的谪仙人倒是介意起來了。
“滾!誰稀罕你一個大男人的裸體!”被提到那次社死,顔甯雪的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每次見到白無哀的那股火氣越發旺盛了,他恨不得将身後那人按到地上揍一頓,最好把前幾次關于他黑曆史的記憶都從那人的腦袋中清除出去!
“哈哈...”
聽到那人清朗的笑聲,又有衣物摩擦的聲音,顔甯雪隻覺得其他聲音好似都沒有了,隻有安靜的空間中,令人遐想的聲音鑽入他那靈敏起來的耳朵中,越發撩撥得他心煩意亂。
“你去遊洲幹什麼?嗯?...”本想說話轉移一下自己那奇怪的注意力,顔甯雪突然感到有什麼搭上了他的雙肩,側目一看是一雙雪白如瓷的手臂,随即身後就有人貼了上來,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了,身體也僵硬了起來。
那不是出于對手臂主人實力的恐懼與害怕,隻是一種本能的生理反應,讓他渾身僵硬,想走也邁不動步子的感覺。那雙手也隻是随意的抱住了他的肩,讓他感到自己的後背與一個胸膛貼緊了一點而已,可他的氣息還是出現了一絲紊亂。
顔甯雪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即便他強作鎮定的掩飾了那奇怪的僵直,卻仍是讓背後的人察覺還産生了好奇心。
“去赴約,順道接幾個人,不過,甯雪,你這反應還真是有趣。”白無哀在顔甯雪耳邊輕聲道,溫熱的氣息呼在對方的脖子上,他能看到谪仙人那白皙的側臉上,細微的絨毛都立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炸毛?
小米糊在被别人撸毛時,不高興的時候也會炸毛,沒想到顔甯雪這個谪仙人也會這樣,所以他的第二大軍師真的是屬貓的?
還沒等白無哀繼續使壞,書房的大門卻是被匆匆追來的白無玥撞開了。拎着小米糊的白發少年看着房間裡的兩人,一雙藍紫異色的雙眸瞳孔微縮,下一刻似乎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皺眉又轉身将門重重一關跑了。
這一打岔,顔甯雪終于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一把将身後的白無哀推開,看也不看身後人一眼,慌不擇路般奪門而逃,留下白無哀看着自己那扇被摔了幾次的大門,疑惑的摸着下巴心道,這兩個人怎麼回事?跟他的門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