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碎發還在滴水,白皙的臉上帶着許些愣神,俊秀的面容,就是那雙狐狸眼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妖媚。他不由的伸手撫上自己那上挑的眼角,微微一笑就成了一條細縫。
曾經好多人都說他這雙眼看起來很惡心,特别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在把别人當作傻瓜一樣,總是令人生厭。然而,昨天那人卻說很好看。他看得出那雙黑色眼眸中的真誠,正是因為那純淨不帶偏見的眼神,讓他的心莫名停頓了一刻。
猶豫了良久,袁兆蕪深吸一口氣,将頭發梳了上去。再睜開那雙妖媚的雙眼,裡面隻剩堅定。
白色的襯衫,深色的領帶,淡灰色的馬甲,筆挺的西褲與外套,還有锃亮的皮鞋。挺拔高挑的身形,一張俊秀且帶着自成媚意的臉,一絲不苟的利落大背頭,眯成縫的雙眸看不出暗藏的眼神,整個人卻是比之前精神了百倍。
紙鸢看着走廊上的袁兆蕪,一張小嘴張得老大,手中的臉盆差點端不住掉了,還好旁邊的白無玥眼疾手快,才免了被濺一身水。
他們沒看錯吧?這個人是昨晚那個一身灰與血,頹廢得像個幾年不出門的死宅嗎?反差也太大了吧?簡直就是某個高大上公司裡的年輕總裁突然走進了貧民窟啊!
“你站在兄長大人門口幹嘛?”收了收下巴,白無玥幹咳一聲闆着臉問道。
面對少年的排斥,袁兆蕪不以為意正色道:“來服侍主上起床。”
“......”這人莫不是想找死?竟然敢這麼早,而且還是哥哥大人喊累了之後的第二天早上來叫人起床?!白無玥心裡暗自腹诽,但是他才不會好心告訴這個狐狸男,正好還能看一出好戲。
“哦,那你去吧,可别死了。”
“??”
對于少年那莫名的話感到疑惑,袁兆蕪也沒多想,輕輕的敲了敲門先詢問了一聲,随後才在門口那兩道詭異的目光下走進了房間。
房間不大,裡面的陳設也很簡單。中間的單人床上,那被人喚作魔王的人還在呼呼大睡,甚至一身衣服都隻是脫了件外套。現在都已經快到中午了,有必要該讓主人起來用餐,以及詢問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然而幾次呼喚未果,在袁兆蕪猶豫着要不要将人搖醒的時候,一股危機便已襲來。過于放松而沒來得及反應的他直接被床上的人一腳踹飛,撞在了牆壁上頹然摔落在地。
“是誰?沒事為什麼要來打擾我睡覺?不知道我很困嗎?!”充滿怨念的白無哀勉強睜眼坐起來,看到了牆角剛爬起來的袁兆蕪,頓時有被驚豔到。
但是打擾他睡覺是不可饒恕的罪行,受死吧,你個綠頭狐狸男!
被打擾好夢的怨氣讓白無哀化身暴躁的巨龍,拎過還在蒙圈的袁兆蕪摔在床上就是一頓暴捶。
“啊!嗷!主人!等...啊!屬下錯了!啊哈~别...啊!”
看到房間裡那殘暴的一幕,門口的少年一邊咂嘴一邊搖頭,哥哥大人的起床氣是慘叫兩聲就能平複的嗎?等着被錘成豬頭吧!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狐狸男的慘叫聲有點怪怪的。
“呼——爽了!”胸中那股煩躁随着拳拳到肉的感觸散發了出去,白無哀神清氣爽的呼了一口廢氣,随即看向縮在床腳邊的某個豬頭很沒誠意的心疼道:“哦~原來是我親愛的大管家,這麼早來打擾你的主人是有什麼事嗎?”
“嗯嘶~主上,已經中午了,您該起來用餐,以及想問一下您的安排。”揉着作痛的臉,袁兆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那麼奇怪,恭敬的回答。
然而,他小瞧了白無哀那敏銳的感官,随着腰間一陣刺痛,一道變了調的呻-吟從口中溢出,一時間,他竟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燒了起來。一定是他太久沒感受過這種疼痛的關愛了,才變得如此敏感。
袁兆蕪知道自己與常人有點不一樣,以前是有好好遮掩過的,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裡,由不得他露出羞恥一面。如今認了這麼一個兇名顯赫的主人,他竟然沒能把持住被揍後身體内那蕩漾的快感。
“主、主上,請責罰我吧!不要趕我走!”有點害怕白無哀就此舍棄了他,袁兆蕪都顧不得暴露性-癖的羞恥,半跪于地,低頭請罪。
“...我記得木系的自愈能力好像還挺強的吧?”沒想到自己收的第一個手下就這麼極品,白無哀楞是被那聲音激起了一絲興奮,揍人的力度差點沒控制住。
“呃?是?”并沒有聽到嫌惡的聲音,袁兆蕪有些疑惑的擡起了那張腫成藏狐的臉,卻看到白無哀笑得一臉燦爛湊近了過來。
“那就是說,我可以放開了揍了對吧?”揍袁兆蕪與揍白無玥完全是兩個手感,一個耐揍還不心疼,一個硌手還得盡量收着力道,偶爾心情煩躁的白無哀現在就覺得,袁兆蕪這家夥,說不定是老天送給他平息情緒的禮物。
小房間裡又響起了某狐狸男的慘叫,樓下少年都忍不住歎氣,他是不是坑人坑得有點過分了?好歹是第一個手下,第一天正式上班就這麼被老闆虐待,到時候跑了怎麼辦哦,想要找個中意的人才可是很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