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附近有沒有大點的水源?大家都想洗個澡,洗洗衣服,這味道實在讓人難受。”聞着自身散發出來的酸臭味,看到對面的那個男人,蕭霜玉又想起了初見面的場景,想洗澡的欲--望越發高漲。
有人聽到蕭霜玉起了頭,連忙點頭附和,可以的話,他們現在就想沖進水裡泡個痛快,冷水都沒問題,稍微髒一點也沒問題了,而一想到這,又想起林文毅浪費幾桶礦泉水洗刷的事,一個個看過去的眼神都帶上了憤恨的殺氣。
白無哀聞言撓了撓發油的頭發,她自己因為之前有帶雨具沒有淋濕,身上的味道沒多大,但是頭發的确油乎乎的十分難受,受限于路上沒遇到多一點的水源,一直都在克制隐忍,大家這麼一提,頓時覺得其他什麼事都可以放一邊了,能洗個澡才是現在最想要的。
“我記得過了之前那處岔路口,再往前二三十公裡應該有條河,如果我們速度夠快,明天應該就能到了,現在還要考慮的一點就是,高速過那條河的地方附近有沒有地方可以下去,而且高速有沒有斷裂...哎,算了,到時候再看,總之明天走的時候多搜集點清潔用品,到時候在河邊紮營吧。”
臨摹的地圖沒有畫的那麼詳細,要不是白無哀還隐約記得一點,誰也看不出這簡陋的地圖上,那條歪歪扭扭的兩條線代表着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歡呼一聲,抓緊時間休息,恢複更多的體力,明天才有可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那條河,若是到時有意外情況,也能趁早想辦法解決。
倒計時56:24:10
情況有點糟糕,但又沒有太過糟糕。
白無哀一行人成功在下午四點左右到達了地圖上的河邊,糟糕的是高速的這頭是高架橋,沒有地方迂回到下方的河邊,而另一邊倒是可以,但是橋中間斷了。
不太糟糕的是,這橋它斷了又沒完全斷,橋邊還剩一點鋼筋鐵骨支撐着最後的倔強。
顯然,繞道是非常不劃算而且也很無謀的選擇,衆人隻能硬着頭皮剛一波。
沿着那兩條僅一掌寬的鋼條走近四米的距離,雖然不算是空中走鋼絲,但也足夠吓到膽小一點的人。而且,其中還有人恐高,恐高也就算了,重要的是還不會水,白無哀正是其中之一。
二十一個人排着隊一個個的過那要命的獨木橋,有的人膽大平衡性好,短短四米不到的距離三兩下就過去了,輕松的跟玩一樣。
而膽小一點的就隻能戰戰兢兢一步一挪艱難前行,甚至有人走到一半,被距離河面近十米的高度吓到腿軟,趴在那細細的鋼條上,像蛆一樣慢慢拱過去的,直接就差上演一部某國死神電影了。
“你不要緊吧?是怕高嗎?要不要我牽着你過去?”孫耀看着前面的白無哀一臉的煞白,關心的提議道,他自己倒是不怕,反而看這個見到慘不ren睹的生命殘骸,都可以做到無動于衷的女生如今一臉緊繃,他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能過去。”吞了口唾沫,白無哀深呼吸了一番,目光不再盯着下面那令人暈眩的高空,而是聚焦在那條鋼條本身。
對于孫耀的好意,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領情,而是兩個人牽着走更加危險,萬一有一個人失誤,一不小心害的卻是兩人。而且,這樣的窄道,一個人走反而方便些,重心比兩個人更容易調控,隻要小心些就沒有問題。
高架橋中間這段塌落百分之九十九,剩下這百分之一比想象中要牢固,白無哀一腳踩上去并沒有感覺到明顯的不穩,說明兩條鋼條的受力點還在兩邊的橋基裡,鋼條本身是穩的。感受着自身與背後的背包重心,白無哀以防萬一還是張開了雙臂,這樣有助于保持平衡。
狹窄的鋼條在不斷縮短,最後一腳踏上水泥橋面,白無哀連走幾步遠離了橋的斷裂面,才放松下來,而這一放松,雙腿就有些發軟了。随後跟上來的孫耀連忙扶住白無哀背後偏倒的背包,以免連包帶人摔倒。
“你真厲害,這麼恐高還能背着這麼多東西又穩又快的走過來,其他幾個包都是讓别人帶過來的,特别是趙平那小子比女孩子還慫。”
不提被吓到哭作一條蛆拱過來的女生,有男生擔心會掉下去,先把包讓人幫忙帶過來不說,還特地作蛆狀爬過來,說是為了安全,這也真是慫的很有特色了。
“謝謝...也許人家不是慫,隻是照顧那個女孩而已啊。”白無哀可不像孫耀這麼粗神經,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個叫趙平的男生運動神經很好,他那般做法大概隻是為了安慰另一個女生而已。
“哎?是這樣嗎?”孫耀有些不信的回過頭,結果正好看到趙平跟那個哭得很慘的女生粘在一起,心裡頓時就開罵了,好你個牲口,居然這麼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