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章和韓起坐在前排,從溫辭上車起,車内升起的圍擋早已阻隔了他們探究的視線。
兄弟兩人在溫辭上車後,終于松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已經感受了一路先生過于低沉的氣壓。
密閉的車内空間裡,隐約傳來了後排先生與溫小姐的對話,隻是聽不太真切。
兩人無意打探先生的隐私,隻專注地看着前方。
直到後排傳來了“咚”的一聲,連帶着溫小姐慌張的驚呼聲。
韓起輕點刹車,降低了車速。
“先生,你們沒事吧?”
過了好半晌,才傳來了先生有些嘶啞的回應。
“沒事,專心開車。”
溫辭捂着腦袋,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要不是突然有東西纏上了她的腰際,她也不會一下應激地從沈逾身上蹿起來。
導緻她撞上了車頂。
而那罪魁禍首,隻目光沉沉地擡頭看着她,平日裡淡薄的唇色,此時罕見地染上了些許嫣紅。
那是溫辭的唇脂。
溫辭有些羞惱地動了動身子,撐着沈逾的肩膀想從他身上下來。
韓章和韓起雖然看不到她在做什麼,但她總感覺他們随時會聽到點什麼。
哪怕那隻是親吻的細小水聲。
但沈逾的手卻不容拒絕地壓住了她的腰。
“阿辭,繼續。”
“你……”
溫辭有些嗔怒地看了沈逾一眼。
“我這樣……你不疼嗎?”
沈逾雖是面不改色,但溫辭依然能從他微皺的眉頭,和手背上凸起的經脈感受到,他依舊忍耐着自己帶來的傷害。
“不疼,阿辭。”
他摩挲着溫辭腰上的軟肉,在溫辭水潤的目光中,薄唇微動。
“我還沒消氣。”
說完,視線繼續落在了溫辭紅潤的唇齒間。
溫辭感覺沈逾似乎也太難哄了,她在心裡歎了口氣,俯下身來,輕輕舔舐上了那格外嘴硬的薄唇。
她有些害怕沈逾過于深邃的目光,幹脆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在舔舐一塊雪松氣息的凍糕。
直到落在她腰上的五指,愈發用力,像是要陷進她的皮膚裡。
她被掐得有些疼,睜開了泛起水霧的眼睛,隻敢将視線落在沈逾水光淋漓的唇上。
“阿逾,你消氣了嗎?”
女孩聲音軟得像一捧糖水,身體也軟乎乎地泛着讓人無法抗拒的甜蜜氣息。
沈逾不置可否地擡手,手掌覆上了溫辭柔軟的黑發。
“你這樣,我消不了氣。”
話音落下,沈逾在女孩微愣的表情裡,将人朝自己按了過來。
“得這樣,阿辭。”
-
“先生,到了。”
溫辭被吻得一片狼藉,她狼狽地趴伏在沈逾的懷抱裡,聽到韓章的聲音後,原本軟成一灘水的身體立馬變得僵硬起來。
她難耐地推了推沈逾的肩膀,在終于獲得的稀薄空氣裡艱難開口。
“别……韓……”
“嗯。”
沈逾像是終于滿意了,他從懷中抽出一塊手帕,将溫辭的眼淚擦拭幹淨後,将人從自己腿上抱了下來。
溫辭感受着自己臉上的熱度和有些淩亂的衣領,再看一眼正襟危坐、衣冠楚楚的沈逾,有些郁悶地别過了臉。
“阿辭,需要我抱你下去嗎?”
沈逾十分體貼地開口。
“不要!”
溫辭在沈逾的注視中,飛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領和下擺,擦拭掉嘴上可疑的水痕後,一臉慷慨就義地拉開了車門。
溫辭這才發現,他們停在了一片景色極佳的院落前。
“不得不說,崔管家的辦事能力,的确是很值得贊揚。”
沈逾踱至溫辭身後,将他的大衣披在了溫辭的肩頭。
“阿辭,看看這裡,喜不喜歡。”
依山傍水,鬧中取靜。
不僅環境讓人心曠神怡,安保措施更是沒有一絲松懈。
“這裡很安全,阿辭。”
沈逾目光沉了沉。
“不會再有人來騷擾我們了。”
-
沈秉德得知溫辭被一輛陌生的車接走後,氣得顫顫巍巍地摔碎了手中的茶盞。
茶水瓷片四濺,底下的仆從皆是戰戰兢兢不敢出聲。
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老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有派人跟上去嗎?”
沈秉德像是十分疲倦,他對身旁的年輕女孩招了招手,接着閉上了眼睛。
那女孩順從地走上前來,細白的指尖輕輕按壓上了老人的太陽穴。
“跟了……他們最後進入了……陸氏的‘林墅’。”
底下有人回話。
“陸氏……”
沈秉德幹癟的嘴唇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