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進來的!”
溫辭佯裝驚懼往前抵住了門,卻被人輕易地推開了來。
“溫小姐。”
為首的那人往房間裡看了一眼,給身後的幾人遞了個眼神後,朝有些慌張的溫辭開口。
“我家老爺,想請溫小姐去做一下客。”
“你們老爺是誰?”
“這裡可是沈家的地盤,你們怎麼可以擅自闖進來!”
為首的人聽到溫辭的質問,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溫小姐親自去見見就知道了。”
溫辭隻聽見房間裡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接着那幾人退了出來,對為首的男人搖了搖頭。
“沒看到什麼特别的東西。”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要報警!”
溫辭轉身要去拿桌上的電話,卻狼狽地撞上了身後堵住通道的幾人。
“溫小姐,報警也沒用的。”
為首的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吧,我們并不想對溫小姐動粗。”
見溫辭一動不動,男人繼續開口。
“你也不用拖延時間,溫小姐不願意走的話,我們的人可以代勞。”
說完就有人作勢上前想将溫辭扛起來。
溫辭驚叫一聲,掙紮着躲了一下,接着一臉憤慨地看着這群陌生的人,咬了咬牙道。
“我自己走!别碰我!”
男人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
溫辭坐在私密度極佳的車裡,左右各坐着一名魁梧的彪形大漢。
車輛一路疾馳,半個多小時後,停在了一片依山傍水的莊園。
溫辭被帶着在莊園裡繞了半天,最後停在了一片雅緻的靜室前。
那領路的人在靜室門前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門,出聲道。
“老爺,人帶來了。”
裡面傳來了一聲嘶啞蒼老的聲音。
“進來吧。”
領路人将門推開,示意溫辭進去。
溫辭猶豫半晌,最終還是踏入了室内。
門在身後緩慢閉合,遮住了室外過于刺眼的光線。
屋内點着檀香,盤旋而上的細小煙霧彌漫在空氣裡,讓溫辭鼻子裡有些癢。
她沒忍住,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裡面隐約傳來的女孩嬉笑聲,在這聲噴嚏過後戛然而止。
那蒼老的聲音又開了口,“你們出去吧。”
有兩個年輕的女孩從裡間退了出來,在路過溫辭身邊時,溫辭眼尖地看到了女孩松松垮垮的衣領下,新鮮紅腫的傷痕。
有仆人進來撤走了阻隔着裡間視線的屏風。
溫辭聞到了一股生命衰敗腐朽的味道,她揉了揉鼻子,十分不禮貌地又打了個噴嚏。
“看來溫小姐不太喜歡我這裡的味道。”
随着一道細微的滾輪聲,有仆人推着輪椅,從裡間走了出來。
輪椅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老頭像是有些疲倦,隻懶散地靠在座椅上,用他那有些渾濁的眼珠,仔細地打量起溫辭來。
“果然是個萬裡挑一的标緻人兒,難怪了……”
老頭被推至窗邊地坐榻前,一邊示意仆從開窗,一邊讓溫辭落座。
“坐下吧,溫小姐。”
新鮮空氣湧入室内,溫辭憋悶的呼吸終于得到了喘息。
她也沒再客氣,隻一屁股坐在了窗邊的雕花木椅上。
那老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溫辭一眼。
“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老頭想象中的,女孩害怕無措地模樣并沒有出現。
隻見溫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語氣裡毫無恐慌,隻輕輕地瞥了他一眼。
“我猜你就是今日報紙頭條裡的,沈秉德。”
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直呼沈老先生大名的人,沈秉德身後的仆從,好奇地看了溫辭一眼,随即又垂下了頭。
沈秉德看起來也有些驚詫,他表情短暫地僵硬了一秒,而後便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好久沒有聽到有人直呼老夫姓名了……”
“溫小姐,那你可知,老夫将你請過來,是何用意?”
溫辭在心裡冷笑一聲。
什麼用意?還不就是來打探沈逾的動靜。
沈秉德作為沈氏資曆最深的掌權人,必定清楚那些關于禁島與沈逾的秘聞,不然也不會時不時地就往島上塞人。
而如今沈逾毫無征兆地掙脫了禁島的束縛,還高調地出現在沈氏的眼皮子底下,連帶着捆綁在沈逾身上的沈氏族運,似乎也不可控地跌落着。
這老頭不敢直接面對傳聞裡可怕的沈逾,倒是迂回曲折地綁上了自己。
溫辭佯裝不知。
“莫非是來拉攏我家先生的?”
“我家先生說了,他可是沈家的祖宗,我還以為是一句玩笑話,難道是真的?”
“但你們這求人辦事的做派,是不是太差勁了…”
溫辭搖了搖頭,瞥了一眼還守在門外的仆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綁架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