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歡喜你,叙白……”
“我不知從何時開始喜歡上你的,喜歡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我是真的很歡喜你,叙白。”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那時候,我偷偷跑出去玩,在竹林裡迷路了,後來遇見了你,是你把我救回來的。從那時開始,我就發現……你的大恩無以回報,我…我隻有以身相許,所以叙白…你…願意嗎?”
京都宰相之女洛沁喜歡叙白,整天追在叙白後面跑,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每次茶飯過後,大街小巷的老百姓和茶館裡的說書先生都會津津樂道地談論這件事。
可是,這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叙白就是不知道。
本想着靠着大衆的力量,叙白一定會來找她表明心意的。
可是叙白這個榆木腦袋,她都已經及笄五年了,他從來都沒有上門提過親,眼看來家中提親的人越來越多了,洛沁有點慌了。
她已經拒絕過别人很多次了,她怕自己再拒絕别人,爹爹一定會生氣的,所以她覺得她是時候該出手了。
洛沁今天約了叙白來竹林遊玩,他們第一次見面便是在竹林,所以洛沁準備在竹林旁向叙白表白,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已經不知道在這裡練了多久了,可是,她卻覺得一遍不如一遍有意。
“洛小姐,您找草民?”叙白向洛沁行禮道。
洛沁聽到叙白的聲音,焦急,不知所措的臉一下子便歡喜了起來。
剛剛,叙白他聽見我說的話了嗎?如果他聽見了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再跟他說一遍了,畢竟自己也是個姑娘家,面子薄。
想到這裡,洛沁便滿心期待地朝叙白看去。
隻見叙白雙手抱拳鞠着躬,低着頭,就似一位山溝溝裡的老農民來到城裡見自己的孫子,可是自己的長相太醜了,穿着太爛了,恐怕驚駭了他的寶貝孫兒,卑微得就像一隻蝼蟻。
“你這是做甚?不是說過,見着我不用行這些禮節的嗎?”洛沁看着叙白的樣子,不禁皺眉說着,便走向叙白去扶他。
叙白不着痕迹的躲開了洛沁,恭敬地說,“洛小姐是宰相之女,是千金小姐,是千金之軀是上等人,不應該與草民這種低賤的交往,更不應該與草民這種低賤的人客氣,不然會折煞草民,也會沖了您的貴氣的。”
幾個“是”字将兩人的距離拉得遠遠的,仿佛半點關系都不願同洛沁沾上。
洛沁雙手伸出去,撲了個空,不免有些尴尬,“不是說了,你不用在我身邊一個勁一個勁地說草民了嗎?在我眼中,我和你沒有身份之别。”
“是,草民遵命。不知洛小姐找草民來這裡有何事?”
叙白就是這樣,不論自己如何強調,他還是會一個勁一個勁的說他是“草民”,說他是“下等人”。
若是他是個重利益的人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拒絕她了。
“…你剛剛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嗎…?”洛沁試探性地問道。
叙白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都沒有回話。
就在洛沁以為他沒有聽見正準備開口時,他突然開口道。“洛小姐的話,草民不敢肆意揣測。”
聽見叙白的話,洛沁有點疑惑 “那你是聽沒聽見…?”
洛沁話還沒有說完,叙白便着急地回道。“…沒…”
看見叙白那慌不擇路的樣子,他定是聽見了。“我知道你聽見了,你是知曉我的心意的。你可以允諾我嗎?”洛沁向他投以期望的眼神。
叙白看見洛沁一眼後,便立馬别開了眼。“希望洛小姐以後不要再說出這種降低自己身價的話語來了,這樣于您于洛府都不好。草民這是一個低賤的人,配不上您的喜愛,您以後也不要再單獨來找草民了。”
若不是親眼見過叙白對待别人的态度,她可能會認為叙白對誰都是這樣冷漠。
可是,并不是,她有一次親眼看見叙白對一位女子及其的溫柔及其的好,她從未在他眼中見過如此的柔情。
洛沁忍着眼眶中的淚水“你很讨厭我對嗎?”
“叙白不敢讨厭洛小姐,洛小姐…”叙白仍舊低着頭,鞠着躬。
“講真話,你講真話,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洛沁打斷叙白的話,說道。
“…洛小姐的話可當真?”叙白擡頭看着洛沁的眼睛,這是叙白第一次這般直視她。
看着叙白期待的眼神,洛沁心中不免有些刺痛,她艱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