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峰想着倆孩子都要準備去靈劍宗參加大比，就托人在靈劍宗附近的遙水城尋到了一個不錯的宅子。

靈劍宗在偏北方向距安平城路途遙遠，好處就是離危險也遠一點，壞處就是在路上就耗時兩個多月，到遙水城的時候已經臘月。

顧明月一行人無論大小都騎着狼頭馬，城門口的守衛按例攔下盤問。

顧立峰下馬遞上進城的靈盤，守衛是個上了點年紀的男人，他不動聲色往後看了說道：“這麼多小孩啊。”

顧立峰一臉疑惑：“？”難道孩子多不行？

看出顧立峰臉上的疑惑壓低聲音說：“裡面不安全，有些人走都來不及，這麼多小孩進去可是走不了了。”

瞥見守衛眼底的恐懼不似假裝，城内傳來隐約哭嚎，仿佛整座城都在顫抖。

顧立峰還未回答，城門口就突然躁動起來，隻見許多百姓裹着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就想要突破守衛的防線。

“我要出去！我會死在這的！求求你了官爺。”

“啊！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外面的不要進來，裡面…”

但普通百姓哪裡是守衛們的對手，都還未使用靈力，暴亂的群衆就被全部帶回城裡去。

城門口有些排隊的看見着陣仗有些退縮，竊竊私語着。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受驚了，都是一些瘋言瘋語，我們遙水鎮可是四季如春，适宜居住的地方。”一個穿着藍色長衫的矮老頭走了出來對着城下的人群說道。

“在下是遙水城城主，徐令。”

“我們遙水城歡迎大家的到來。”

臉笑的皺在一起，平添了一些慈祥。

徐城主的打岔讓很多人放松下來，紛紛排隊進去。

顧明月在看見暴亂時，就集合顧家衆人躲在角落，離城門有些距離。

“不對勁，那個城主用了靈力，雖說傳音需要但裡面有點别的東西。”顧立峰摸了摸胡子思考着。

“看來城裡有些古怪，那姨娘和弟弟們還是先不進去了。”顧明月雖說修為不高但是她隐隐也覺得徐令說的話居然讓人想聽他的，更别說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了。

“我也覺得。”顧明铮點點頭。

幾人正要動身走，城門的守衛卻把他們喊住：“靈盤已經投入，身份核驗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顧家衆人一臉黑線的齊齊看向顧立峰。

“剛才跑太快，忘記拿回來了，哈哈。”顧立峰尴尬一笑。

這下不想進去也得進去了，靈盤投入陣法，一時半會不能拿出來，沒有靈盤哪都去不了。

無奈隻能進城，進去的一瞬間，氣溫驟降，顧明月連忙運起靈力抵抗寒冷，從儲物戒拿出最厚的衣服給姨娘和幾個弟弟套上，他們沒有靈力被凍的受不了。

傳聞中這座邊城四季如春，溪流終年不凍，草木常青，可此刻撲面而來的寒風卻如刀鋒刮過面頰，鵝毛大雪紛揚而下，将青石路面覆上一層刺眼的白。

“這不對。”顧立峰勒馬停步，灰白胡須上凝着霜花。

他年輕時遊曆四方，見過無數異象，卻從未聽聞遙水城有雪季，“春城下雪，必有蹊跷。”

顧明月打了個寒顫，十四歲的少女仰頭望向漫天飛雪，瞳孔中閃過一絲異色。

街道上商戶緊閉，匾額上的“春”字被雪吞沒，唯有藥鋪門前堆着成山的炭薪。

一名老妪蜷在檐下，懷中嬰兒啼哭不止，顧明铮下意識上前遞出暖爐，卻被老妪驚恐推開：“别靠近……雪會吃人！”。

“吃人？”顧明月蹲下身，發現老妪掌心有道凍瘡般的黑斑，正緩緩蔓延。

雪粒落在斑上，竟發出腐肉般的嗤響。她猛然想起書裡記載的“蝕骨雪疫”——并非疫病，而是某種詛咒借雪而行，吞噬生靈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