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栖,旭日東升。
顧府
兩位藍衣侍女閑聊道:“哎,這段時間小姐和少爺天不亮就起來操練,換以前,小姐那性子怕是做不來這事”。
另一位轉頭打趣道:“小姐這幾日比以前開朗不少,合着是鍛煉身體,心情也開闊了,快點走了,待會如玉姐姐逮到我們偷懶,吃不了兜着走。”說笑着走遠了。
此時另一邊顧明月趁着休息時間,一屁股擠開顧明峥坐在藤椅上。
“如玉,你小姐我要喝水,渴死我了。”皺着眉哈着氣,額頭的汗止不住地流,練功服都浸濕了。
一旁的顧明峥搖着扇子眯着眼懶懶地說:“這才哪跟哪,接下來還有更多訓練,休息好了,再來。”
顧明月一聽,全身一軟,陷入藤椅不願起身,硬着頭皮道:“我不練了,我太累了,就算你再怎麼說我都起不來了。”
這練了幾個月,顧明月練得一看見顧明峥都頭皮發麻,遠遠看見他都要趕緊避開,生怕被他逮住操練。
連顧立峰都時不時過來瞅瞅,顧明月就是想偷懶都沒地方,這可讓她苦不堪言。
還好有如玉這個貼心小寶貝,不但讓人準備生津止渴的水果,連每日的花茶都是根據顧明月特意調制的,讓顧明月休息期間沒那麼痛苦。
顧明月喝着如玉泡的茶,惬意地眯起了眼:“如玉啊,居家必備。”
下一秒顧明峥無情地打斷了她:“喝完了就繼續。”把她從藤椅上拉起。
“哎,等等!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事還沒做。”顧明月緊緊抓住藤椅,賠着笑臉說道。
再不休息,人都要累死了,這個弟弟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顧明峥一臉狐疑地盯着她:“好啊,那你說說什麼事,”明顯不相信顧明月所說。
“呃,就那什麼我要回去看一下。”顧明月摸了摸鼻子道,眼神飄忽不定。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顧明峥淡定地理了理衣袍,背着手,目光不容直視。
顧明月一噎,一時無言以對,畢竟确實理虧,這幾天編了好幾個借口想溜掉,看來今天也是跑不掉的一天,顧明月愁着一張小臉。
電光火石之間,顧明月突然想起那封信還沒看,這段時間忙起來都忘了,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顧明月自信開口:“今天我是真有事,不信的話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顧明峥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跟了上去。
照月閣。
顧明月拿出信,放在書案上,得意地說:“喏,你看我真有事。”
“我不信,除非你打開看看。”顧明峥拿起信擺弄着,“說不定又是你糊弄我。”顧明峥被她騙怕了。
“打開就打開,我還不敢了不成。”顧明月奪過信,攤在書案上。
不能退,不能遂,無攸利,艱則吉
字迹匆忙混亂,甚至信的落款都沒有,短短幾行字卻隐隐透着不安。
氣氛出奇地安靜,連窗棂上麻雀扇動翅膀的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半晌,顧明月才回過神,巴眨着眼睛,視線飄向顧明峥,而顧明峥眼神微沉,目光停留在信上。
“這封信是誰給你的?”顧明峥抿着唇,眉宇微蹙,看上去心情不佳。
顧明月輕咬紅唇:“那天去林府林家主給我的,但是他隻給我這些,沒說到底是誰拜托他。”
到底是誰留的,太奇怪了。
沒頭沒尾的信讓兩個人都陷入沉思。
顧明月收起信,随手放到了抽屜中:“咳,反正也看不出一朵花來,别想了。”
顧明峥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這邊還有東西,你看看,”顧明月翻出袋子打開,一面非常普通的鏡子,甚至因為有些年頭而暗淡無光,左看右看也翹不出其他來。
見顧明峥還是一副沉思的模樣,顧明月拖着他就走出照月閣。
吩咐如玉備馬,一刻不停地出發了。
“去林府。”
“要是覺得有什麼疑問,不如我們直接去找林家主問他。”顧明月坐上馬車,撩開窗簾示意顧明峥上馬車。
不一會林府就到了。
顧明月等人随着管家來到中堂,裡面依舊隻坐着林遇一人,門合上後,堂内隻剩水被燒得咕噜咕噜的聲音。
顧明月開門見山地說:“林前輩,給您信的到底是誰?”
林遇聞言停下煮茶的動作,他一言不發地從袖中取出一副小畫像,攤開在兩人面前。
隻見畫上一位年輕女子,可惜的是眼睛上蒙了一個布條使其看不清楚真實面貌。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二十年前
那天是個雨夜…
天空陰沉,烏雲翻滾,陣陣雷聲轟鳴不斷,勁風猛烈地撞擊着大地,大雨傾盆而下。
少年林遇嘟嘟囔囔從床上坐起:“是誰在渡劫嗎,雨下這麼大,讓人怎麼睡。”
披上一件外衣,推開窗,雨噼裡啪啦地還時不時伴着雷聲,一聲驚雷照亮了院子。
地上赫然躺着一個什麼東西,蜿蜒的血水淌在周圍,看清的一瞬間林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居然是一個渾身燒焦的人,憑空出現在林遇的院子裡。
衆人一陣折騰把人移到房裡,雨已經停下了,請來的大夫看到這情況連連皺眉,把脈的手遲遲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