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說什麼?”暫時陪他,不能永遠嗎……
“李存青,長陽宗不能一直等你回去,為師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邊,你要追尋的道才會一直陪着你,你明白嗎?”
話音剛落,膝上的人忽然嘔出一口血,他捂着胸口咳嗽,血也源源不斷跟着湧出來。神識的聯系被切斷,越無潮隻能通過徒弟張張合合的嘴讀出了他的話——
師尊,師尊……别說了。
李存青,你的孺慕之情再加上床榻之間的迷情,或許讓你誤會了什麼,你最好永遠隻把我當成師尊,否則——陷入萬劫不複時,這個狗屁天道都救不了你。
這番話越無潮并沒有說出口,他被李存青感染到如此悲痛的情緒,晃神之際将他拉到懷裡,一手攬着他的腰,一手輕撫顫抖的背。大喜大悲,傷及心脈,他該休息了。
他看向對面桌上的長劍,眼神意味不明。心髒好像被人緊緊捏住,悶痛的同時還有些失落,李存青回了擁抱,卻沒有減輕這個症狀,在他腦海裡,滿是李存青哀戚的臉。
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感情,這是個不妙的信号。
笃笃——
“前輩,您在嗎 ?”
十五站在房門口恭敬地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回應,正打算再敲一次門,房門突然自己打開了。
一個陌生的紅衣男子從裡面走出來,懷裡還抱着一個隻着亵衣的男子,他的腦袋宕機了片刻,直到看清了懷裡那個人的模樣,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前輩!這位道友,你怎麼抱着我的前輩,你們是什麼關系,大晚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我是他的師尊,你閑的沒事可以去找阿莫要點補身體的藥,他快病死了。”話畢,越無潮越過這個啰嗦的小鬼下了階梯。
懷裡的人本來就夠麻煩了,還帶着個麻煩的拖油瓶,他真的想把兩人都扔了回去睡大覺。
被丢在後面的十五還在琢磨他的話。
前輩的師尊……不是早就死了嗎?
不是吧,剛才那個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他說前輩快病死了,那他要怎麼做?去找藥還是跟上去看情況啊?
十五摸着腦袋在原地急得團團轉,如果那個人是假冒的,那前輩不就危險了!可是前輩說過他自己最了解他師尊了,應該會發現不對勁,但現在前輩生病了,身上還有詛咒……
對了,他可以去找藥,然後盯着那個“師尊”,等前輩醒來再說嘛。
終于想明白的十五在夜色中摸去了阿莫族長家中,差點被族長家的那條白蛇給揍了。
流水潺潺,清晨的光還不算亮,竹樓周圍一片靜谧。
趴在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意識回來後,他連滾帶爬下了床,慌張地在房間裡張望,見不到昏迷前抱住他的那個人,他的心一沉。
打開房門出去,前面隻有一條小河和一片樹林,李存青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巨大的失落席卷心頭,肚子一抽一抽的痛。
這種黃粱一夢,他甯可不要。
嘶嘶——
身後傳來異響,李存青猛地轉過身,地上盤了一隻小黑蛇,尾巴上是熟悉的紅繩鈴铛。
他的心裡升起一絲希望,“前輩,您知道我師尊在哪裡嗎?”
見徒弟小心翼翼的樣子,越無潮掃掃尾巴,扭頭往屋裡走去。
這個笨蛋,見不到他也不知道在裡面多等一下,就這麼光腳跑出來了。
“前輩,藥好了,您快趁熱喝,這裡的仙草靈氣可比我們在北域買的要多啊!”
一人一蛇都停了下來,李存青一手捂着肚子,對着捧藥上樓的十五強顔歡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