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不給為師添亂即可,你随便逛逛吧。”
聽到這種仿佛是哄小孩可以随便玩的話,月狼差點吐出一口血,“你是誰?”把神魔柱當什麼東西了啊這個小鬼。
“那個圓台你看到了嗎?”越無潮指了指祭台,“試試看用你的劍掃掉那些雪。”
李存青有些無精打采,但得了自己師尊的命令他的臉上有了幾分血色,能幫師尊忙的事他都願意去做。他在幻境裡暈了以後再醒來就在師尊背上,一想到自己最後還要等師尊來救就覺得羞愧。
他拎着劍小跑過去,看起來很高興。越無潮心裡的疑惑又增多了,這個家夥為什麼随便一句話就能這麼開心呢,一句“為師”就能拿捏住他,他逼他越界,但這家夥一邊害怕一邊順從,從小到大都是眼巴巴地追在他屁股後面喊師尊,一點都不記仇,最适合當聽話的小情人。
“系統,男主能被我帶離這個世界嗎?”
安分待機的系統聞言差點吓死機,“宿主啊,你可不能有這種想法,主角是世界支點,主角走了世界就崩塌了,崩塌了主角也要消失了,你不要幹傻事啊。”
它還記得培訓第一天主系統給它講的反面教材,有個宿主偷偷把世界主角帶回現實世界,結果主角剛到現實世界就死在那個宿主面前,宿主崩潰了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絕望之際選擇了自盡,而負責那個宿主的系統也因給宿主鑽漏洞被清空數據獎勵病毒攻擊了。
這對于穿書系統局所有系統來說,完完全全就是個恐怖故事啊!
聽到系統緊張兮兮的話,越無潮并不意外,他眯着眼睛看祭台上亂甩劍掃雪的人,嘴角不知不覺挂起一抹笑。帶不走就算了,等回去後,他再找一個這麼聽話的小情人就行。
見宿主沒有再問,系統不放心地觀察起宿主的表情,又警惕地查看了宿主的情緒波動,見他隻是吐了一口氣,神色平淡釋然,這才放心地繼續裝死。
“你這小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月狼甩甩頭,身體開始異化,體型變大數倍,那些被他吞下去的濁氣已經被化解,現在的他身上靈力不斷外洩,瑩白的毛發都發着光。
開什麼玩笑,真當他是廢物嗎,一個人族小鬼而已。
月狼憤怒地朝他撲去,張開的大嘴已經做好了咬住人的準備。
“師尊!”
手心多了一滴精血,它的氣息與那頭白狼很相似,越無潮将他遞向白狼襲來的方向,果不其然,在即将咬住他手的時刻,白狼忽然停了下來。
“這是……吾的後代。”月狼拳頭大的眼睛多了一層水花。
熟悉的味道勾起了月狼的回憶。他無法下山,隻能永遠在此地守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與一隻普通的狼妖生下一女,後來狼妖死了,那孩子再也沒回來,他很孤獨,太白山上也沒有妖敢上來,血脈的傳承感應讓他知道自己有了許多後代,他期待着他們能回來。
等到那些後代與他的感應都幾乎斷絕了,他也放棄了執念。直到有一天,有個大肚子的女人硬闖進結界裡,她在這裡生下了一個男嬰,那是他後代的後代,孤獨太久的狼或許在某些方面都比較在意跟自己同族同血脈的東西,他很喜歡這個小後代。
可惜那女人待了沒多久就帶着那個還沒能化狼形的小狼崽跑了,臨走前她告訴他,不隻是他的後代,月狼全族都覆滅了。
憤怒,無力,但自從他被仙人點化守陣後就再也無法離開了,什麼情緒都無法找地方發洩了。
知道自己無法離開後他為自己取名月狼,假裝還有族群陪伴,沒想到現在“月狼”兩個字隻代表他的名字了,收養的兩隻狼崽長大了才讓他好受些。
原本兇猛的白狼委屈地叫喚了兩聲,然後化為了人形。
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白衣白發,他還捋了一把白胡須,眯着眼睛看起來與那些招搖撞騙的假修士沒什麼兩樣。
越無潮在他伸手過來拿精血之前快速收了回去,挑眉輕笑,嘴角彎起的弧度恰好讓人不好琢磨他的意思。
“月狼閣下,不知你可否先告訴我這神魔柱的事?”
月狼并不計較這個人族修士的戲弄,他歎着氣看向祭台上已經露出的大半圖案。
神魔柱可通兩界,相當于一道門,其實也就是上古法陣的另類稱呼,這裡最初并不是由他看守。神魔柱安定,人間已經平安度過萬載,神魔柱的那個守衛原來是一條化龍失敗的黑蛇妖,它自請在此修行并護衛神魔柱,防止不懷好意之人的觊觎。
就這樣過了數千年,有個已經飛升的人族修士有一天忽然回來了,他直奔太白山,卻不見守衛的蛇妖。
他不敢耽擱,直奔月狼族群挑選負責守衛的妖獸并賦予神力。月狼還記得當年初見那個人族修士的時候,他背着一把沒有劍鞘的長劍,一身雪白的外袍被血染紅了大半,看起來很疲憊,但說話很溫柔。
月狼其實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選自己,他當時一點都不厲害,在族群裡的妖力也不是頂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