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瓒把這麼弱的弟子派來做這種幾乎必死的任務,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裡,又或許說,他太過信賴這招魂幡卻忘記了弟子的能力?
那些弟子身上金光亮起,幾人發出幾聲凄厲的叫聲後身上的白骨就散了架,隻有幾團小小的金光飛回越無潮身邊,被他收入袖中。
身後看“戲”的幾人一齊看直了眼,望着他欲言又止。
越無潮背着手走進雨裡,在系統的提醒下解釋了一句:
“本就是該死之人。”
李存青等人瞬間跟了上去,各自琢磨自己師尊的話。
……
撒歡的小灰狗在房間裡跑來跑去,似乎是知道有人在陪自己玩鬧,還一直叫個不停,公孫珏無奈停下腳步,那隻小灰狗見他不動了,趕緊撲到他腳上,好奇的仰頭看,公孫珏憐愛地蹲下來摸它的頭。
“最近不要亂跑了,今天玩夠了就好好休息。”
小家夥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汪汪叫了兩聲,任憑他把自己抱到懷裡。
嘭——
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他朝門外看去,憑着身體裡殘存的神識就看見公孫瓒懷裡抱着一個瘦弱的小少年,而公孫瓒的身上隐隐冒着黑氣,他暗自疑惑。
“公孫珏,這是誰?”公孫瓒說話時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王木林見到如此駭人的兄長,有些緊張,緊接着抱着他的人突然松了手,他直接摔倒在地,但很快又一骨碌爬起來,還得空埋怨着:
“哥,你幹嘛?”
被公孫珏抱在懷裡的小灰狗突然掙紮着從他懷裡跳下,屁颠屁颠地跑到王木林腳邊轉來轉去,鼻子嗅了嗅又趕緊跑回主人身邊,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不對,小家夥用腦袋頂主人的腳試圖讓他注意到自己。
發現有什麼人在看着自己,王木林轉過身,便看見自己身後站着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男子,蒼白的臉上本該屬于眼睛的地方成了兩個大血洞,他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兄長的樣貌,快速躲到公孫瓒身後。
這人的眼睛怎麼……
而公孫珏的神識看到的是與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除了眼睛,那少年的瞳色很淺,他的眼睛以前也很淺,隻是此時隻剩兩個血洞。
他呼吸有些急促,身體似乎搖搖欲墜,少年躲在公孫瓒身後探出一個腦袋,見他往前走了一步又縮回去。
公孫瓒此時帶着惱意,他直接強硬地拉過王木林讓他站在自己身前,身上的黑氣越來越多,“我問你他是誰,你憑什麼偷偷藏了這麼個東西?”
畢竟不是傻子,察覺到兄長的話似乎是對自己有惡意,他硬是趁其不備跑到一邊嚷嚷起來:“你不是我哥哥!”
公孫珏死死盯着王木林,兩行血從他臉上滑落也沒管,他的神識叫嚣着渴望,卻還是被他牽住了。
衣領被高大的男人提起,他被迫離開地面,男人幾乎占據整個眼眶的幽藍火苗足以顯示他的憤怒。
“你憑什麼可以留,壞事都做了還想着留一個魂假惺惺地裝善,惡不惡心,啊?”
心中還不解氣,公孫瓒開始往最痛的地方戳,“你出去看看那些人,你看看他們是人是鬼,你的這一魂可是替你看過了,快收回他,看看外面怎麼樣啊?”
“收啊!”
死寂的心不得不再次面對這些剜心的現實,公孫珏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用刀反複刺,自欺欺人也沒用,裝瘋賣傻也沒用,他看着王木林被公孫瓒扯到自己面前,忽然産生了一種極度的恐懼,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哥,你松手啊!”
王木林兩手使勁想要把拽着他的手掰開,但絲毫不見作用,眼看着離對面那個可怕的人越來越近,他大聲嚎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