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晃眼已是10年。
不知不覺的,我這個職場老油子也混上了主編的位置。
朱主編和她的丈夫早已退休,而他們的女兒顧葳蕤也是繼承了父親社長的位置。
想想清純可愛的小學妹,闆起臉來訓斥員工的樣子,真是違和極了,太可愛了。
夏安眠現在是美術組的組長,負責封面設計之類的工作,有時候還接接外面的外快,設計點LOGO之類的。
她還是老樣子,咖啡不離手。整個美術組都是陰沉沉的,一副死宅的樣子,被咖啡腌入味了。
新民報社在我們年輕人的接手下也是蒸蒸日上,新鮮的血液為這所老報社注入了活力。
2010年起報紙不再流行,随着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的普及,人們越來越依賴手機和電腦獲取新聞,傳統的報紙閱讀方式逐漸被邊緣化。
許多老牌報社都因此倒閉,隻有少數報社洞悉了時代更替的規律,艱難的活了下來。
10年起,經過我們的幾年努力,報社已經漸漸轉型,更加側重于雜志和書本的出版刊登。
并且已有向網絡進軍的趨勢。
由此,新民報社也漸漸在時代的洪流裡站住腳跟,老一輩已漸漸退出,我們年輕人徹底的接管報社。
經過幾年努力,我們終于可以閑下來放個長假了。
“白主編,早上好!”
“你好。”
一大早上班總能遇到一些和我打招呼的後輩。
看着他們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禁讓我想到我第1天入職的樣子。
但是……我有像老豬婆一樣兇嗎?
明明大家都是誇我青春靓麗,妥妥都市白領啊。
“早上好啊,梅姐。”
頂着大大黑眼圈的夏安眠從開水間裡捧着咖啡走了出來。
“昨天又熬通宵了?你們美術組的都不注意身體,到時候暈倒可不算工傷哦!”
“沒天理給你們打工,你就這麼對我。”
“好好好,我幫你和社長申請加工資。”
“對了,咱們社最近幾年也是穩定下來了,社長說給我們放假,準備到哪裡玩兒啊?”
“還沒想好,但前幾年老家那邊喊我回去一趟處理事情,正好現在空下來,回去解決一下吧。”
“那你挺慘,又要回鄉咔咔裡頭了。社長說了到時候和我一起去海市那邊沐浴陽光,想想就美滋滋的。”
“好了,别說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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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odbye梅姐,祝你好運。”
臨别前夏安眠又欠欠地說,說完還朝我做了個wink。
我賞她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學姐一切保重哦,如果到時候還有時間,記得來海市找我們玩哦。”顧葳蕤笑着說。
我點點頭答應下了。
看着夏安眠挽着顧葳蕤的手,和她并肩朝飛機走去的背影。
我感慨萬端。
夏安眠明明比身旁的女人高半個頭還有餘,卻軟趴趴的将身體趴在女人身上,朝霞為兩人的背影鍍着一層金邊,看着不免溫馨。
啧啧啧,這兩人不會談了吧?
我十分肯定自己的觀點,這黏黏糊糊的,挺虐我一個單身狗的。
這十幾年來,二人的關系倒是越來越親密,但以我的眼光來看,似乎并不像一般的姐妹。
畢竟我也不像原來一樣,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單純的小白了。
這時我不免想到馮鹭……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仿佛隔世。
我仔細想來,似乎從當年她出事以後,周圍的人都避免在我面前談及她的名字,仿佛這個名字對于我來說是什麼禁忌?
連當年她的物品也被大家默契的收了起來,可能是怕我觸景傷懷吧。
但那些東西對我都不重要,我隻需要她的照片和手稿就行。
想起這兩樣東西,我的眼眸彎了彎。
照片已經被我摩挲的模糊,手稿也揉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