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新來的,我跟你說離那個朱主編遠一點……”
夏安眠滔滔不絕的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懷疑她已經将這段話術背下來了,每見一個人就跟npc一樣,要重複一遍。
“夏安眠,你嘀嘀咕咕什麼呢?整個報社,整個報社!就你最吵,看來任務還是布置少了,剛才那份文件上午就交給我。”
聽到辦公室傳來的話,夏安眠一下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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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的報社實習生涯就開始了。
過了最開始一段不适應的時期,我已經能遊刃有餘的完成主編布置的任務了。
每天可以看那麼多文章,即便參差不齊,也是很爽的。
但這隻是我開始的想法,到後面已經麻木了。
“剛開始都覺得新奇有趣,後面就會心如止水的。”
夏安眠開始說這話,我還不置可否,後來我不得不說過來人的話還是有一定依據的。
除了審核文稿,我們每周還得交一篇自己的文章給主編審核,主編會選幾個好的登在報紙上或者雜志上面。
這真是讓我回到了高中寫美文的時候啊,主編帶我們真是跟帶小孩一樣。
主編很少罵我,但她罵人是真的兇,不留絲毫情面。
做得好就誇贊,做的不好就罵人。
真是……賞賜分明。
“别擔心,我看朱主編很喜歡你,罵都舍不得罵。你瞧瞧我們,哪個不是被罵的狗血淋頭啊,你都算輕的了。”夏安眠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懷疑她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兒一樣,你别說,朱主編的女兒文采真的棒,我倒是好奇,你跟她誰更厲害一點?”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議論朱主編的女兒了。
我對這個才女升起了濃濃的興趣。
于是我每天都在等,等這位才女有空光臨報社。
但似乎她最近很忙,報社的門口也隻有風在走動。
“你真好奇朱主編的女兒?”夏安眠看我好奇的緊便打趣我說。
“隻是好奇罷了。”
“這樣啊,我和她關系還不錯,你沒來之前,每周登上主編推選黃金寶座的都是她,我找找她的文稿給你看看。”
所謂的主編推選黃金寶座,就是主編将我們寫的好的文章刊登在報紙和雜志上那點事兒。
夏安眠說着,就在自己的工位抽屜裡翻找,把她的文稿都塞在自己的抽屜裡面,看來她們的關系是真的好啊。
“諾,找到了給你瞧瞧。”
我接過她遞來的一沓厚厚的整理的十分幹淨整齊的紙張。
這些都是a4紙,裡面有清秀幹淨的筆迹,應該是某位女生的文稿。
裡面還夾雜着從報紙上面裁剪下來的小字,應該就是刊登在雜志和報紙上面的文章了。
在裁剪的小方塊底下,還有注明哪期的什麼報紙雜志,還有具體的時間。
這厚厚的一本側面都打了一拍孔,被一根黑色的線繩穿着。
我看了夏安眠一眼,這小子居然這麼用心,她和朱主編女兒究竟是什麼關系?
肯定不止關系好的同事,沒準是好閨蜜之類的呢。
“你看我幹什麼?不看還我。”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揶揄,她臉有點紅,擡手就想奪過我手中的書。
“看看看,怎麼不看?”我連忙收起目光,仔細打量書中的文字。
清秀的小楷,淡淡的墨香,首先觀感就特别好。
朱主編的女兒的文字,充斥着寫作者濃濃的感情,我能感覺到文字透過紙張直沖我的心靈。
我漸漸入迷,她的文字真的很戳我,我喜歡上了。
“朱主編的女兒究竟什麼時候來?”
我活動活動脖子,終于把這一本看完了,看看窗外,已經夕陽西斜。
我才發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你看完了?”夏安眠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對,我對這個朱主編的女兒越來越好奇了,她的文筆和理念都很吸引我唉。”
“聽說她過兩天就要來了,前幾天她正在準備期末考試,現在已經考完了,正在收尾,準備放假了。”
“哦,那太好了。”
總覺得朱主編的女兒的文風和理念,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我晃了晃腦袋,或許好的文字之間都有共通處吧。
再過幾天就可以真正見到那位了,我在夕陽下露出一個期待笑容。
“阿梅,你對這個人也太上心了吧?”馮鹭将一疊紙張摞起來,随口說了一句。
“我覺得她文字真的很好,你看看,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将那本書遞給她。
“不用了,我的頭有點暈。”她搖搖頭。
“頭暈?是不是審文稿審的太久了?我都說了工作是做不完的,要循序漸進,不要逼自己那麼猛。”我将那本書還給了夏安眠。
起身走到馮鹭的工位後面替她按揉太陽穴。
我感受到指尖的溫度,她有力的心跳順着血管,透過太陽穴薄薄的一層傳導在我的指尖。
而我的指尖歡快的接收這層信号,歡天喜地的傳入到我的心髒。
于是我的心跳加快了。
我的心髒就像火車上燒煤的動力車間,溫度已經要蔓延到我的臉頰。
這時馮鹭抓住了我的手,她轉過身,臉上已經是滿足的笑。
“我們今天出去吃吧,想吃些什麼?”
“南城那邊的烤蛤蜊還不錯,我最近超想去吃呢。”
“哎哎哎,你們要去吃南城那家新開的烤蛤蜊嗎?帶上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