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似乎是在榮琟的府邸之中發現了他國的細作。
便是抱着好奇得心認真的聽了幾分。
卻發現了,榮琟竟然是将梁州就這樣白白的送給了外敵。而目的,就是為了除掉他。至于原因,似乎也就很是一目了然了。那就是為了除去,自己登上皇位的威脅。
震驚嗎?又怎麼的會不震驚呢?第一次,許淩這麼的直面的感受到了皇家争鬥的殘酷吧。
可是,更多的,應該是恨吧。
他,已經是不在了,可是,卻無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以至于讓他就這麼的不明不白的死去。而自己,即便是知道了一切,似乎也是無能為力的。
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證據。若是自己現在說出去,怕是自己的性命也會不保的吧。她雖然不畏懼死亡,但是,也不會選擇就這麼的白白送死的。
想到這裡,她感覺的到,自己的内心似乎是在顫抖。是一股強烈的複仇的欲望,似乎是壓倒了她此時所有的理智。
嫁嗎?
又怎麼可以不嫁呢?
自己隻有是嫁給榮琟,才會有機會接觸到他,才會有機會殺了他不是嗎?亦或者,隻有嫁給他了,才有機會找到證據,他不能就這麼的白白的死去。
可是?
許淩的心中,似乎還是在掙紮。但是,她一想到榮璟的死,便在心中,感覺的到強烈的濃濃的恨意。
她穿上了早就已經是準備好的的嫁衣。卻是并沒有嫁給自己所期待的那個人。
而許淩就這樣的心情之中上了花轎。
而花轎之中的她,自然,也是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感的。而在手中,早就是已經準備好了鸩毒。隻要是有一點點的機會,就會被輕輕的灑到新婚之前要飲的那一杯酒水之中。
這,似乎是,自己最後能為那個人做的事情了吧。
她也想慢慢的籌謀,可是卻怎麼也接受不了以這樣的一個理由就去哄着另外的一個人,與另外的一個人假裝恩愛,在她的心中,這樣,依然是對于榮璟的背叛。所以,她選擇了鸩酒。
斯人已逝,似乎,所有的事情也很快,就會有一個了結了吧。
這一整天,許淩似乎都是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的度過,至于,自己是怎樣的到了主院的。就連她自己似乎也是已經不知道了呢?
而早就是已經被藏在袖子中的毒,也這樣的藏了一整天。可是,最後等待的時間裡。似乎,下毒并沒有她相像的那樣的難。
聽着腳步聲将近,那個人自己生平唯一恨的人,終于還是來了。
這些日子,許淩也是經常的會見到他的。但是,基本上每一次,都是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的。甚至,至今,許淩都不知道,當初,他為什要求娶自己。甚至,在上花轎之前,許淩還暗自的自嘲,莫不是這個人,迎娶自己,就是為了殺了自己嗎?
“可是,累了?”榮琟輕輕的挑起她的蓋頭,柔聲說道。
這一刻,似乎讓許淩有那麼的一刻恍惚的感覺到,來的人,是榮璟。可是,很明顯的,當許淩擡起頭得時候,便還是難免的會失望。然後這失望,在之後沒多久,便是轉換成了濃濃的恨意。
如此溫潤的面孔之下,卻是那麼歹毒的心思。
對呀,又怎麼可能會不恨呢?而且,恨的還不止是一星半點呢?
近了,他端起了酒杯。許淩此時,自然也是一同的端起了酒杯的。這一刻,似乎許淩也是很坦然。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就當她要準備飲下那杯酒的時候,竟然被他給打翻了。
此時,許淩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事情已經是敗露了。感覺到了情況的不妙。為了不連累家人,許淩也隻好是選擇拔下頭上早就是準備好的淬了毒的簪子。
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若是自己和他雙雙的中毒身亡,就不會有人懷疑是她下的毒了,若是事情真的是敗露了,那麼她就自殺。她當然的是不會抱有希望自己的簪子會傷到他。這個有毒的發簪,也不過是她留給自己的罷了。
但,似乎就連許淩留給自己最後的退路也已經是被堵死了。
可是,讓許淩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自己恨了那麼久的人,竟然,攔下了她手中的發簪,打落到了地上之後,飲下了桌上的另外的一杯毒酒。
“放心,他還活着。”
這似乎,是她恨了那麼久的男人,說的最後的一句話吧。
而此時,許淩似乎是有幾分的混亂了。因為,似乎這件事情,有太多的事情,實在是太巧了。隻是自己,當初隻是被心中的恨意給沖昏了頭腦而已。
可是,若是這件事情,真的不過是一場算計。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就這樣,紅燭已經是燃了一半。而那個人,似乎還是依然是倒在了許淩的懷中。
若是,他沒死,那麼他為的是皇位,可是這個人呢?在自己懷中的那個人呢?他為了什麼呢?把自己算計在其中,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淩兒。”
那麼熟悉親切的聲音。那個,她在夢中聽到了不止一次的聲音,她又怎麼可能聽錯呢?
是他,他回來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