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正要開門時,發現門把手擰不動。顯而易見,門被人鎖上了。
這是什麼意思?
傅甯洲是打算把他關在這裡了嗎?
溫蔚連續敲了幾下門,無人回應。最後他坐在床上,一直等到人過來送晚飯。
是傅甯洲親自送上來的。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鎖門?”
溫蔚開門見山問。
傅甯洲應該是剛處理完家族的事情,神色有些疲憊,他把餐盤子放到房間裡唯一的桌子上,并沒有回答溫蔚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過來吃吧,我自己做的,可能沒有你以前做的那麼好。”
以前孤兒院時,傅甯洲總是吃不飽,而溫蔚總是會偷偷帶他進廚房,親自下廚給他弄好吃的。
那時溫蔚也就十來歲,卻格外熟練。
溫蔚看了眼那碗紅繞肉蓋飯,微微抿了抿唇,然後開口道:“我要走了。”
“嗯。”傅甯洲隻說了一個字。
溫蔚看不出對方的态度,隻當作是默認了,然而等他往門口走時,又猝不及防被傅甯洲擒住了手腕。
對方稍微用了點勁,把他往身後一拉,他一個不注意就摔倒了床上。背脊觸碰到柔軟的被子,他看着即将傾身而上的人影,心髒突然開始狂跳。
“你要做什麼?”
溫蔚警惕地擡頭,盯着近在咫尺的傅甯洲。
傅甯洲兩手撐在溫蔚的腰側,将這個漂亮脆弱的Omega虛籠在自己的懷中。
傅甯洲的信息素是薄荷和青草,名字是偏小清新的,但從Alpha身上釋放出來,還是有很大壓迫感的。
此刻溫蔚聞到了空氣中一點薄荷的味道,對方正在釋放信息素。
當一個Alpha主動釋放信息素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準備和别的Alpha打架;二是準備向Omega求愛。
眼下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對方的目的溫蔚不能太清楚。之前和左子皓在家裡時,對方也是喜歡釋放信息素來招惹他。
如果是左子皓那麼他已經習慣了,但眼前這人是傅甯洲,溫蔚在疑惑中又感到一陣惶恐。
“你要做什麼?”
溫蔚又問了一遍。
這時,傅甯洲眼裡露出明顯的情動,不管是出于一個Alpha的本能,還是他原有的情感。他身體裡的靈魂一直瘋狂叫嚣着——
快去占有這個Omega,标記完就是你的了,之後便沒有人能搶走了。
傅甯洲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有些克制不住了,房間裡的信息素越來越多了,可是面前這個Omega并沒有要回應他的意思。
自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在釋放信息素,溫蔚除了表情震驚,便再沒别的舉動。
“傅甯洲,你清醒一點。”
“為什麼他就可以,我就不能?”
“……”
“溫蔚,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
“你根本不是厭惡我當初想要标記我,你隻是恨我為了繼承傅家,主動要和你斷絕關系這件事,是不是?”房間裡的Alpha歇斯底裡地說,聲音既興奮又顫抖,“那隻是我和傅老爺子逢場作戲而已。”
那是他為了騙過他們,所以當初才演得那麼逼真,才對溫蔚那麼狠心。
那時傅甯洲想的是,等他真正掌控了傅家,再來回來接溫蔚。
可是溫蔚并沒有等他。
對方的一系列話語将溫蔚砸懵了,但他已經來不及思考對方的言語,因為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的。
溫蔚在傅甯洲即将吻下來時,先一步咬住了對方的胳膊,為了讓對方清醒過來,他下口很兇,口腔裡彌漫着一絲血腥味。
許久之後,房間裡的信息素消失了。
鬧劇總算是畫上了帷幕。
溫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手指撚過的嘴唇豔紅極了,像兩片含苞待放的花瓣,有着更加緻命的誘惑力。
被推開的傅甯洲有些狼狽地跪坐在地闆上,他不斷喘息着,一雙漆黑的眼睛卻仍然看着床邊的溫蔚,眼眸裡的情緒時而晦暗不明,時而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