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們才多大?”傅甯洲明知故問地說。
溫蔚也懶得追究,随口回了句:“十四十五吧,過得太久了,不記得了。”
都說不記得,實際上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車還在雨裡前行着,兩人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大多都是傅甯洲在詢問,問的也是闊别的這八年,溫蔚過得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其實傅甯洲最想問的還是溫蔚和家裡那個alpha到了什麼地步了,是真的喜歡那個alpha,還是情有苦衷。
但傅甯洲還是沒能問出口,因為他憑着對溫蔚的了解,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八九分。
八年前,傅甯洲丢下了最無助的溫蔚,他回到了傅家,留下溫蔚一個人在陌生的大城市裡孤獨生存。
作為一個Omega,一個人在陌生城市漂泊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在傅甯洲離開後,溫蔚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又是那麼一個害怕孤獨的人,卻不得不獨自忍受。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黑暗的時刻,有人作為溫蔚的光出現了,此後也對溫蔚不離不棄,過着好幾年相依為命的日子。
因此,溫蔚喜歡上那個alpha是很正常的。
傅甯洲雖然不知道溫蔚和那個alpha具體相識的過程,但他還是把溫蔚對那個alpha的親昵歸結于一種本能依賴。
這并不是不能破除的,傅甯洲認為自己隻需要把溫蔚的這種依賴轉移一下,最後溫蔚會回到他身邊的。
傅甯洲覺得即便多年過去,他還是那個最懂溫蔚的人。他如此自信地想着。
另一邊,下城區某戶樓層。
左子皓面無表情地站在窗前,外邊暴雨如注,他平靜地看着這場雨,似乎毫不在意還在流血的手臂。
“嘟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這已經不知道是打的多少通電話了,短信也發了數百條,可是卻無人回應。
左子皓握住手機的五指驟然收緊,指骨泛白,手背青筋暴起。雖然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能發覺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生氣的,幾乎瀕臨發瘋的邊緣。
小偷什麼的當然是他瞎編的,傷口也是他自己弄的。
所有的對溫蔚電話裡的哭訴,都不過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目的就是為了讓溫蔚快點回家。然後在看到他手上的傷口時自責,從而不敢離他太久。
可眼下,自從第一通電話過去已經快三個小時了。
在打出第一通電話時,左子皓就已經對溫蔚進行了定位,定位是一個名叫幼海的孤兒院。左子皓查過,就算排除堵車以及惡劣天氣的影響下,溫蔚最遲兩個半小時就能回來。
可是現在時間已經超出了半個小時。
甚至連電話也打不通,對方很明顯電話已經關機,定位自然也無法進行了。
究竟是誰把他的Omega帶走了!
左子皓等得快要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