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突然飄來信息素,傅甯洲嗅了嗅,還是很熟悉的奶香味,讓他總不自覺地沉淪,許多年過去仍然忘不掉的味道。
但刹那間,他沉浸的表情突然變了,變得四分五裂、僵硬起來。
因為空氣裡還有另一個信息素,此刻正侵占着那股奶香味,先是你追我趕,随後又深深包裹着。
也許是意識到房子裡還有另一個alpha的存在,傅甯洲手背青筋暴起,alpha天生的獨占欲讓他變得有些狂躁。
他很快鎖定了一個房間,裡面傳來無可藏匿的愛欲交融聲。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卻遲遲無法進行下一步動作。
最終他敗下陣來,轉身離開,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出門,傅甯洲把鑰匙連同上面的小貓挂件一起扔進了小區裡的垃圾桶。
“走。”傅甯洲鑽進車座,對中年人說道。
看出了自家老闆的心情在進了房子後,變得更差了。中年人不敢多說一句話,隻默默地看了眼傅總坐的地方,然後掙紮着坐到了駕駛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傅甯洲見車還沒有發動,失去耐心地道:“怎麼還不走?”
中年人反複做了好幾次心理暗示,才敢開口:“傅總,早上是您開車帶我來的,我……我不會開車啊。”
“那我司機呢?”
中年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回答:“您的司機要度蜜月,所以您特意給他批了假。”
傅甯洲咬牙切齒地笑道:“呵呵……是嗎。”
房間裡,做完第一輪愉悅之事的左子皓給了溫蔚短暫的休息時間,“哥,我去給你接杯水,你先休息一下。”
“……嗯。”溫蔚含糊不清地說,此刻,他不着一縷地趴在床上,露出漂亮的肩背,上面遍布吻痕,嫣紅得像含苞欲放的花。
左子皓剛站到客廳裡的飲水機邊,就聽到外邊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他微微驚訝,這個小區是廉價房,專門過渡給經濟困難的人群,所以在這裡幾乎沒有人買得起車。
左子皓仰頭把水一灌而進,烈酒與奶香混合的空氣裡突然有些異樣,他猛地擡頭,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房間裡有别的人來過,也是個alpha,雖然留下的信息素隻有微毫,但左子皓還是敏銳地發現了。
他聞到了一股很淡的松香。
但在别的omega眼裡,這是松香;在他alpha眼裡,卻臭得出奇。
左子皓幹嘔幾聲,快速來到陽台邊。
但他錯過了,那輛車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個車影兒。
究竟是誰闖進來了?
左子皓心中疑慮,他迅速回到了另一個房間,他打開平闆電腦,點出一個軟件。
屏幕彈出一個畫面,是正處在被監視中的房子的各個角落,其中包括房門。
他看見一個男人用鑰匙很快打開了門,動作熟練,像回自己家一樣。
進門後,陌生男人又在客廳轉悠了一會兒,從神情上看,似乎是在回味着什麼。
左子皓臉色極差,幾乎壓制不住憤怒,将鍵盤“哐當”一聲摔在了地闆上,鍵帽彈出了好幾個。
他捂住半邊臉,又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如果是小偷還好,關鍵是這個陌生的男人很熟悉溫蔚的家,一看就是某個舊情人或者别的什麼親密關系。
好半天,左子皓才稍微平息了内心的躁動,但一個念頭仍壓抑不住地繼續往外冒出,那就是——
他絕不允許有人搶走溫蔚!
左子皓再次回到房間,房間被烈酒的濃味淹沒,他舔了舔唇瓣,朝着平躺在床上的人走去。
溫蔚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他隻覺得時間過去了好久好久,于是嘀咕了句,“怎麼出去了那麼久?”喉嚨有些幹澀,借着餘光去瞥走近的人,左子皓手裡空空如也,溫蔚歪歪腦袋,“水呢?”
左子皓沒說話,俯下身叼着溫蔚的後頸咬上一口,獠牙刺入白皙透紅的皮膚裡,溢出一絲血。
溫蔚吃痛,皺着眉,“你發什麼瘋?”
“标記有點淡了,再補一個。”左子皓舔了舔牙齒,說。
溫蔚:“……”
左子皓又給了他一個臨時标記,明明幾個小時以前才給過的。
溫蔚現在是越來越弄不懂左子皓的想法了。
其實左子皓想要終身标記溫蔚,但溫蔚不肯,左子皓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天天盯着溫蔚的脖子啃。
“睡吧哥。”左子皓抱着溫蔚說。
溫蔚被折磨得眼皮都擡不起,語氣頹弱道:“我渴。”
左子皓作思考狀,扳過溫蔚的腦袋,低頭印上一個吻。
溫蔚“唔唔”地掙紮,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氣,隻來得及說一句“你有病啊,我渴了又不是想吃你口水”後,又被某人狠狠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