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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番外5:許晏昀生日(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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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字被他念的極輕,除了離他最近的許晏昀,旁人根本沒有聽見的機會。

隻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保持着一隻手撐在許晏昀椅子靠背上,另一隻手垂在身側的姿勢,這姿勢使得溫緒遠額頭上的發絲垂下來,擋住了眼,别人隻能看見他繃成一條直線的嘴唇,彰顯着他此刻的糟糕的心情。

季婷怡旁觀着,太陽穴直突突跳,她不禁輕拍了下自己胸口。

身處風暴中心的許晏昀沒有閃躲,他直視着溫緒遠的眼睛,還是後者眼睫一顫,先移開了目光,許晏昀撓撓臉頰,心想不會在溫緒遠眼裡,自己就是個脆弱胃病患者吧?

他又看向那個空杯,覺得以溫緒遠那種性格,還真有可能這麼想。

兩人各懷心思,那頭林惟川氣不過,又拿過來溫緒遠的杯子,倒了一口的啤酒。

“剛剛算許晏昀的,那你呢?喝不?”

許晏昀臉色一變,罵道:“我靠,你要死啊,他敢喝這麼多……”

話還沒說完,溫緒遠已經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放下酒杯,擡眼淡然說:“喝完了,可以輪到别人了。”

林惟川被震撼得半句話都蹦不出來了,木楞地轉身去給别人分酒。

許晏昀被他吓得頭皮發麻,好半天才艱難組織好語言,扶着溫緒遠坐下:“你怎麼……唉,林惟川那貨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不了我喝就是了,又沒事。”

可能是酒意漸漸浮上心頭,溫緒遠臉上泛紅,他阖眼安靜地坐在那裡,沒有回答。

許晏昀想了想,怕溫緒遠後面和林惟川生分了,又小聲補充道:“林惟川也不是故意逼我喝酒的……他心裡有數……你别……”

“我知道。”溫緒遠突然睜眼,令許晏昀猝不及防,“你不想我氣他,我就不會氣他。”

這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許晏昀捏了捏自己耳垂,一時半會沒出聲。

溫緒遠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目光愈發柔軟,他低聲道:“抱歉,我隻是擔心你身體……喝酒傷胃。”

許晏昀被他這話暖的心房猝然一沉,他擡頭看向溫緒遠,對方臉上绯色一片,他一怔,随即擔憂道:“怎麼樣?我看你不太舒服,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溫緒遠想搖搖頭,許晏昀沒吃多少東西,他想讓許晏昀吃飽,自己無所謂,可酒精使得他腦袋也變得遲緩起來,在理性和感性的搏鬥間,終究還是那麼點自私的感性占據了上風,他緩緩點頭,輕輕說,我們走吧。

許晏昀和季婷怡打過招呼後便攙扶着溫緒遠往包間門口走,望着兩人親密的身影,季婷怡張了張嘴,猶豫了一瞬間,最後還是追上去拽着許晏昀說道——

“你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她說着,停了幾秒,下意識看了眼溫緒遠,她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太晚了,不放心你倆。”

許晏昀彎彎眼睛,答應下來。

溫緒遠沒回話,幾乎一半身子靠在許晏昀身上,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直勾勾注視着許晏昀的側顔,那幽深的雙眸看得季婷怡呼吸一滞,她抿抿嘴,剛想再次提醒許晏昀送完溫緒遠就趕緊回家,還沒來得及開口,許晏昀已經攙扶着溫緒遠走出包間。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抱着被瓜分到沒剩幾口啤酒瓶的林惟川過來喊她,問她要不要來一口。

季婷怡回頭,見林惟川沒心沒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擺擺手:“不喝!”

林惟川被她吼的吓了一跳,小聲嘟囔:“不喝就不喝呗……兇什麼?”

兇什麼?季婷怡盯着他冷笑一聲,心道,兇你配合着别人把許晏昀賣了都不知道,還在這裡傻樂呢。

她看着林惟川搖搖晃晃去找了其他人,又下意識看向包間門口,最後,她捏捏鼻梁,歎了口氣。

應該……沒事吧?季婷怡揣揣不安地想。

高考前兩天綠城下了場暴雨,可算是沖散了白日裡的暑氣,夜晚的風在盛夏初居然有了絲涼意。

六中這條路上種了一路的法桐,這會兒街口的風穿過樹梢,如下雨般沙沙作響,許晏昀揚起腦袋聆聽,心情格外平靜。

他來的時候沒騎車,坐公交車到附近站點走過來的,這會兒不得不感慨自己太有先見之明。

許晏昀看看身旁走路有些不穩的“醉鬼”,暗暗想幸好是沒騎車,不然萬一溫緒遠發酒瘋,連人帶車摔了,那明天孟翊真的要提刀砍他頭。

不過……許晏昀側目注視着路燈下溫緒遠安靜的面容,總感覺溫緒遠也不像是那種會發酒瘋的人。

感受到目光的“醉鬼”慢慢垂下腦袋,聲音沙啞:“怎麼了?”

“你嗓子怎麼回事?”許晏昀擰眉問,“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去醫院吧,反正就在你家旁邊。”

他不關心還好,一關心,弄得溫緒遠心裡更癢,他趕緊伸手捂住嘴,生怕沖動下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隻是這動作落在許晏昀眼裡,就自然被解讀成了另一個意味,他以為溫緒遠要吐,大驚失色:“怎、怎麼回事!要吐嗎!那、那邊有垃圾桶!我扶你過去!”

溫緒遠放下手,沖他露出一個安慰的笑:“沒事,别擔心。”

許晏昀的心還是懸着,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表情有多焦灼:“你别硬撐啊,不舒服就說。”

溫緒遠沉默地望着他這一瞬間的臉龐,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沒事。”似乎是覺得兩個字不太嚴謹,他又加重了語氣,“真的沒事。”

他說的堅定,許晏昀自然也不好再啰嗦,隻能繼續慢慢陪他散步往家走,兩人肩并肩,一時半會誰也沒說話,隻有安靜的風聲。

路燈照在兩人身上,影子投在眼前,許晏昀低頭瞧見就連影子都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溫緒遠,忽地起了玩意,他哧哧笑着,快走了幾步,一腳踩在溫緒遠影子上。

影子停滞在原地,沒動,溫緒遠站在離他不過幾步遠的地方,雙眼含笑看着他鬧。

許晏昀鬧夠了,突然蹲下來,他盯着溫緒遠的影子說:“讓我沾沾這福氣吧,趕緊再竄高點,突破一米八大線。”

他說完,又揚起腦袋,沖溫緒遠笑得燦爛:“怎麼樣?願不願意讓我沾沾你福氣?”

溫緒遠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想脫口而出一句我願意,何止是這樣,要是許晏昀想要,他什麼都願意給。

可他望向許晏昀明亮的雙眼,腦海裡打好的草稿卻在這一刻忘得一幹二淨,嘴巴像被沾了膠水,怎麼都張不開。

許晏昀沒等到他的回答,臉上的笑容漸漸暗淡下去,他尴尬地撓撓臉頰:“不會吧……真不願意?”

他邊說,邊起身,看着溫緒遠路燈下模糊的神情,許晏昀裝作語氣輕松道——

“走吧?”

兩人正好停在一家CD店前,臨近打烊時間,店裡的燈光暗了下去,但店裡收銀台上放着的音響仍在兢兢業業播放着歌曲。

溫緒遠循着聲音看過去。

那是一首幾年前出的粵語歌,他初次聽的時候才十四歲,不過是剛要初中畢業的年紀,還是溫常青給他推薦的,他極其癡迷香港音樂和電影,溫緒遠記得,這首歌剛出沒多久,溫常青就在家裡天天用CD機循環播放。

聽得久了,溫緒遠也耳熟了,那天趁着溫常青在家,便好奇問他這歌唱的什麼意思。

溫常青笑笑,摁下CD機播放鍵,人聲和前奏一起唱響。

“講的一對好朋友的故事。”溫常青和溫緒遠一同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緩緩說,“因為某些變故,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感覺就像失去了一段愛情一樣痛苦。”

他說完,看着溫緒遠困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算了,等你遇見那個朋友後。你會明白的。”

誰也不曾想到,幾年後,站在CD店前的溫緒遠,再次聽到了這首歌。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站在幾步開外的許晏昀,後者看過來,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跟上來。

而歌也唱到了最後一句——

“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總好于那日我沒有沒有遇到某某。”

溫緒遠聽着那熟記于心的歌詞,望着眼前人,心中洶湧着酸痛,他垂在身側的手無力地顫抖,頭也低垂着,不想讓許晏昀看出自己的失态。

可他腳下的影子晃了晃,出現了另一個與之重疊的影子。

許晏昀的聲音也響在耳畔:“走啦,小氣巴巴的醉鬼。”

溫緒遠猛地擡眼,通紅的眼就這麼暴露在許晏昀視野中,後者一怔,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臉上慢慢綻開笑容,伸手拽着溫緒遠衣角。

“傷感什麼呢?”許晏昀調侃道,“溫緒遠你哭起來有點難看。”

聽見這話,溫緒遠立刻又将腦袋埋在了陰影中,跟鴕鳥似的,逗得許晏昀咯咯直笑。

也不管溫緒遠是否願意,他自顧自地拽着溫緒遠繼續往前走,邊走,溫緒遠聽見夜風送來許晏昀的聲音。

“我聽過這首歌。”許晏昀的側顔在路燈下格外柔和,令溫緒遠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不想打擾這一瞬間,“歌詞好像挺傷感的。”

他說到這裡,轉頭笑着看向溫緒遠:“放心,我們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我保證。”

“真的嗎?”溫緒遠的聲音很輕,輕到許晏昀沒聽見,後者眼睛明亮,看着路口的紅綠燈。

溫緒遠便當做許晏昀默認了,他望着許晏昀的背影,嘴唇微動——

你保證過了。

等兩人終于到溫緒遠租的房子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一路拖着個“醉鬼”,可把許晏昀累得夠嗆,他脫了鞋就直奔沙發,癱在沙發上半天沒出聲。

倒是“醉鬼”十分懂事,溫緒遠默不作聲蹲下來将許晏昀的鞋子擺好,又把許晏昀的拖鞋拿出來,走到沙發前,他坐下來的同時順手把拖鞋放到了許晏昀腳邊。

感受到旁邊坐下一個人,許晏昀睜開眼,見溫緒遠酡紅的臉頰,像是還沒酒醒,他想了想,決定去給他泡個蜂蜜水,聽說這東西好像解酒,喝下去溫緒遠估計能舒服些。

他剛起身,穿上拖鞋還沒走出半步,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力道大的令許晏昀一怔,他回頭看向癱在沙發上的“醉鬼”。

溫緒遠上半身靠在沙發靠背上,他腦袋低垂着,許晏昀看不見他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準确無誤抓到自己手腕的。

隻是露在發絲間的耳朵通紅,許晏昀聽見他說——

“……别走。”

許晏昀聽笑了,他另一隻手輕拍了下溫緒遠的手背,說道:“不走不走,去給你泡蜂蜜水呢。”

他話音剛落,溫緒遠的手便猛地抽了回去,許晏昀忍不住哧哧笑道:“醉鬼還害怕一個人呢?”

溫緒遠沉默着點頭,雙腿也蜷縮在了身前,模樣顯得格外滑稽,許晏昀原本想笑,可想起溫緒遠那家庭環境,又笑不出來了。

他轉身走進廚房,沒能看見他走後那一刻,整個人放松下來的溫緒遠。

……瘋了,溫緒遠一隻手捂住通紅的臉,可悲地想,是不是吓到他了?

在許晏昀端着蜂蜜水回來前,癱軟在沙發上的溫緒遠已經默默發誓再也不碰酒精,可就連他都不敢去細想,到底是酒精的錯,還是他私心的錯。

其實問題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溫緒遠接過來蜂蜜水,被熱氣熏得酸脹的眼睛偷瞄着許晏昀的臉色,後者坐在他身旁,大大咧咧地托腮直視着他。

“怎麼了?”溫緒遠艱難咽下甜的發苦的蜂蜜水,問道。

許晏昀用行動代替了回答,在溫緒遠詫異的目光中,他徑直将手輕輕搭在了溫緒遠額頭上。

奇怪了……許晏昀一頭霧水,也不燙啊,應該沒發燒,怎麼看着臉還那麼紅?

他不信邪,又湊近了些,這回徹底将手心放在了溫緒遠額頭。

溫涼的觸感使得溫緒遠手一哆嗦,他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可亂顫的眼睫将他的情緒袒露得徹底,就在他想要躲開許晏昀的觸碰時,卻被許晏昀一句話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溫緒遠……”

隻是輕喚他名字而已,溫緒遠的僞裝便潰不成軍,他如丢了魂一樣,下意識擡眼看向許晏昀近在咫尺的面容。

太近了。溫緒遠渾渾噩噩地想。

這距離近到他能看清楚許晏昀發棕的瞳孔,近到能聞見許晏昀身上的洗衣液香味,近到他隻要再向前一步,就能吻到許晏昀的嘴唇。

這想法盤旋占據在溫緒遠腦海,使得他嘴唇開始微微發顫,那個不可言說的的名字也就在嘴邊。

……小昀……小昀……

親昵的稱呼就這樣被溫緒遠在齒間反複咀嚼,他即将要堪堪說出口時,許晏昀的手突然離開他的額頭。

溫緒遠一愣,理智及時歸魂。

“溫緒遠。”許晏昀表情嚴肅,猜測道,“你不會是酒精過敏吧?”

溫緒遠好半天才眨了眨幹澀的眼,他搖搖頭:“我不知道。”

許晏昀認命地歎了口氣:“行吧,要不你先睡會,我觀察觀察,到點了喊你起來洗漱,可以嗎?”

溫緒遠沉默片刻,随後問:“不回家嗎?”

許晏昀接過來他的空杯子,起身準備去廚房:“你這樣我不放心,沒事兒,我爸媽那邊也忙,不會管的。”

溫緒遠想,或許自己是真瘋了,居然在這一刻想到的首先是許晏昀答應季婷怡的話,如此惡心,如此卑劣。

可這是不是意味着,在許晏昀心裡,還是溫緒遠這三個字更需要?

于是他稍稍揚起嘴角,沖着許晏昀笑:“好。”

那個微笑在這個小空間裡格外晃眼,走進廚房的許晏昀不禁想,還真有人,連喝醉了都這麼好看。

他擡頭看看抽油煙機映照出來的自己,也學着溫緒遠的樣子笑了笑。

說看着溫緒遠,許晏昀就真的打算坐在沙發上直勾勾盯着他,還是溫緒遠先受不住,指着電視機櫃:“裡面有新買的動畫片,你看吧。”

許晏昀拿碟片的時候順手把客廳的燈關掉了,一瞬間,黑暗中隻有電視散發着熒光。

他換好碟片,又調小了聲音,準備好一切後,他重新坐回到溫緒遠身邊。

這客廳沙發夠長,溫緒遠躺下來正好,他頭在一側,許晏昀坐在另一側。

碟片是外國的科幻動作電影,汽車人在小小的電視機裡叮鈴咣铛地變身,配合着恰到好處的背景音樂,看得許晏昀格外激動,這電影去年上映的時候他沒時間去電影院看首映,沒想到溫緒遠居然買到了碟片。

黑暗中,電視機的燈光時不時明滅閃爍,照在許晏昀的臉龐,溫緒遠躺在另一側,安靜溫柔地注視着他。

好像一直是這樣,從許晏昀敲開他堅硬的外殼,他就習慣如此默默地注視着許晏昀。

溫緒遠隐藏的很好,許晏昀也從來沒有發現過。

聽着許晏昀的呼吸聲,溫緒遠不知何時沉入了夢鄉,許晏昀一轉頭便是他沉靜的睡顔,連忙将電視機聲音調到最小,随後他蹑手蹑腳從屋裡抱出來了溫緒遠的夏涼被,輕輕搭在他身上。

許晏昀蹲在他面前,看着溫緒遠的亂發拂眼,情不自禁伸手挑開了呆在他眼上的發絲。

溫緒遠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嘴角都帶着笑意,引得許晏昀也笑起來,他對着溫緒遠,輕輕說:“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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