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出除了占蔔什麼都不會,當初不會術法,是因為自己魄相不足,如今補齊不少,術法一事自然易如反掌。
樂翎收個徒的功夫,就有人收買宮人,煽動輿論,想要讨好她借此上位。紀塵覺得,有時候真的需要學學人間的速度,這樣,早便成事了。
紀塵撲了個空,祝清晏一大早出了門,無人知道去向。
紀塵掌心冒出香火,勾唇笑笑,他知道祝清晏去何處了。
一張石桌前,祝清晏看着忙前忙後的雲程轫,神色複雜。
“把我屋裡擺着的幾個盒子全都拿出來,讓鬥...鬥....”雲程轫揚在空中的手停下,眼神詢問祝清晏,“鬥都。”
“鬥都,對對對,全拿出來,讓鬥都自己挑。”
“還有,讓廚房按着菜譜把時興菜式全做一遍,鬥都第一次來我這,我得照顧好。”雲程轫笑眯眯摸了把鬥都的臉,又跑進屋子裡,不知做什麼去了。
跑入屋子的雲程轫,自然沒能看見鬥都不善的眼神。
祝清晏看着似曾相識的一幕,想笑卻又有些笑不出,幾年前,自己被第一次丢入門内時,二師兄也是這般招待自己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到如今都記得紀塵蹲在一處可憐巴巴的眼神。
那時候,與她而言,一切皆是欣喜,皆是良善。
“這孩子叫鬥都啊?”紀塵悄無聲息出現在祝清晏身後。
“大師兄。”祝清晏無奈喊了聲人,“你總這麼悄無聲息出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鬼呢。”
紀塵拍了拍祝清晏的肩膀,笑着坐在謝洄之對面,“怎麼叫鬥都這麼奇怪的名字,誰給起的?”
祝清晏努努嘴,“他自己,我把他從門内帶出來時,他說不願意忘記門内的事情,要時刻提醒自己用于鬥争,就起了個鬥都的名字。”
紀塵聞言,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起來,半個身子趴在石桌上,肩膀抖個不停,“那為什麼不叫都鬥,要叫鬥都?”
“和你一樣,嫌都鬥難聽。”對面的少年不動聲色朝後挪了挪身體,說道。
“你這小孩,長得不高也不帥,沒想到脾氣也不好。”紀塵不笑了,坐直身體,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祝清晏看着自己眼中人高馬大的謝洄之,實在想象不到,别人眼中那個孱弱清俊的少年是什麼樣子。
當初謝洄之和自己說的時候,她還不信這個幻術有這麼邪門,能将有天道視角的紀塵一同騙過。如今看來,人還是不能太過老實,尤其面對上司。她也得早做打算偷創術法了。
神力卻為天道所給,但謝洄之說得對,緣神真正依靠的是自然之道,是萬物之靈,這些是天道奪不走的。隻要奪不走,便可以加以利用。
說到這,她倒是有些理解,為何剛拜師時,謝洄之不願意教自己任何術法,許是在激發潛能。
“從哪扇門裡帶出來的?”紀塵随口問道,“我還沒進過門呢,師父此前還應允我和雲程轫,說時機成熟,要派我二人去散門。”
“移花接木門。”祝清晏幽幽說道,“也不知師兄聽過沒有。”
紀塵放下茶杯,喃喃重複,“移花接木門,名字好特别,誰給取的?”說着,他便笑了起來,“不會是你吧?”
“不是,我也不清楚是誰取的。”祝清晏搖搖頭,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看紀塵的樣子,不像是知道這扇門的。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僞裝的好。祝清晏當然希望是前者,不知道門的名字,是小事,但可以證明一點,天道裡藏着的靈魂并未強大到可以越過天道,與紀塵将所有消息互通有無。
紀塵卻不想草草結束話題,“說起來,我也是師父從門内帶出的呢。和鬥都情況差不多。”
緊接着一句,“師父呢?師妹走的這些年,可有尋到師父?”
“師父如今還在極南海域下的桃花林裡養傷,當初和謝溯之一戰,元氣大傷師兄也是知曉的,靈魂破裂,肉身都被那厮奪去,一切都隻能重新将養。前些日子我又去了一趟,恰好碰上師父出關片刻,他同我說,還需百年放能出關。”
祝清晏臉不紅心不跳,說起謊話不打草稿,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