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迷的秦王仍在掙紮脫離衆人的捆束,想要二入火場救出莫如蘭,最終被一掌屁暈過去,徹底不知人事。
秦王府夜中走水,院落化為灰燼,秦王入火救人,孤零零進入,又孤零零出來。
二日火滅,院中人隻餘一副焦骨,黑黢黢的看不清面容,傳聞秦王看到屍體大怒,劈了靈台,趕了衆人,孤身守着靈棺不讓人靠近。
莫如蘭葬身火海,莫府大怒,莫尚書闖入秦王府欲将屍體搶回,但被秦王拒絕。
據說莫嶽因為憤怒甩了秦王一個巴掌,但是秦王還是堅持己見,也沒有因莫嶽僭越的巴掌而動怒。
到了最終,秦王不顧貴妃反對,将莫如蘭的屍首埋入秦王府中,以亡妻的身份為其立碑。
入土當日,莫如許身穿喪服,漠然地看着秦王已然渙散的眼瞳,他看上去的确傷心欲絕,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以及還沒來的及入門的妻子而悲恸。
他表演的很好,毫無破綻,像是他真的深愛莫如蘭這個原本他不屑一顧的女子,他虔誠的行為似是在忏悔,也像是完美的假面。
衆人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都表現得很傷心,除了路邊上的小乞兒因得到賞賜的食物而興奮。
秦王走出秦王府目送棺材離開,而後在衆人的攙扶下進入了府中,大門關閉,再也看不見裡面的場景。
莫如許在這場葬禮中也沒有見到段千歡,他像是失蹤了一樣,突然在京城銷聲匿迹。
莫如許心中不安,派人打聽出了什麼事,回來的消息是說段千歡生了重病,一直在府中修養,但莫如許不信。
思來想去,一直在百宜居中四處轉悠,一旁的趙闌珊實在看不下去,繼而開口:“你到底想做什麼,實在擔心就去看看呗,一天天在這裡轉圈,我眼睛都被你轉花了。”
莫如許聞言一頓,而後該轉的繼續轉,沒有受任何影響,趙闌珊本在看書,但莫如許走來走去的身影實在擾她。
“……”趙闌珊放下手中的書,擡起頭看莫如許陀螺似的動作,不免疑惑問:“不是,你到底幹嘛啊,擔心那就去看看啊,在這走的我都無法專心了,好容易得了空閑休息一下,還要看你在這走來走去。”
莫如許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趙闌珊:“你換個地方看,又不是什麼正經書。”
“……你這話就說的不地道了,我從你書齋裡買的,你一個老闆怎麼還說自己賣的不是正經書。”趙闌珊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裳,“算了,我不同你計較,你慢慢轉吧,人都不在京城了,你還在這後知後覺呢。”
莫如許一下子抓住趙闌珊話中重點,一下拉住她離開的手臂,“什麼叫做不在京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闌珊順着她的力道看向莫如許,看到莫如許嚴肅的臉,歎口氣:“我今早得到的消息,人段世子可能根本不在京城,所以讓你直接去段府看看。”
說完低聲嘟囔一句:“明明擔心得不行還在這兒逞強,我還以為是郎有意而且無情呢,敢情是……哎,你去哪兒!”
趙闌珊一句話沒說完,便看到莫如許從她面前走過,直沖門外。
莫如許頭也不回道:“我去段府看看。”
說完身影一轉便消失在趙闌珊眼前,趙闌珊看對方堪稱跑的速度,頭一次感到對方的言不由衷,搖搖頭繼而轉頭坐回原位,繼續看手中的閑書,也不打算離開了。
莫如許來到段府,從段府的偏門偷偷溜了進去,這地方隻有段千歡與莫如許兩個人知道,小時候經常從這地方出入,原本隻是一個破碎的牆角,後來成了二人的專屬通道。
沒想到這麼些年也沒有去修複,就這麼大咧咧放着。好在這地方偏僻,一般人看不出來,不然,指不定段府要因這面牆角遭多少賊呢。
段府果然很靜,莫如許沿着熟悉的道路在段府慢慢走着,不斷靠近段千歡的院落,路上也見了不少奴仆,神情都比較懈怠,不像是主人家在家中的狀态。
她躲在假山之後看着不斷路過的人,專心在裡面尋找熟悉的人,終于看到了張華,隻見他背着一雙手,優哉遊哉地在這府中漫踱,看着不是緊張的模樣,見他身邊無人,莫如許找準時機,将張華拽到了角落中。
“大膽!你可知道我是誰,什麼人都敢綁!”張華一時不查被拽進這個小角落中,心聲警惕,而後後肘直接攻擊身後人,莫如許不會武功,來不及躲開,被撞了個實的,疼的悶哼出聲。
張華聽着這聲音耳熟,疑惑中帶着警惕,回頭去看,就見對方一臉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肩膀,不是莫如許又是誰。
“莫小姐,您怎麼來了!”張華瞠目結舌,看看外面,又看看莫如許,猶豫萬分:“您,您這……翻牆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