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
“他說怕那些小混混再來找我,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
紀榕被她這個跳脫的思維搞的一頭霧水,“你慢點說,我還沒捋清楚,你怎麼就得出結論了?”
無奈柳嘉敏的自我攻略隻要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給你點了杯熱的珍珠奶茶。”蔣文竣把菜單遞給她,征求她的意見:“還吃點什麼不?”
她有些懷念這家的味道,于是點了個章魚小丸子,等待期間拿出練習冊想思考題目,然後又想起了自己沒帶筆的事。
蔣文竣睨了她一眼,見女生萎靡不振的,随口提了一句:“怎麼今天沒看見謝矜?”
紀榕鬼使神差的想起那晚謝矜蹲在她身前,聲音好聽又有磁性,叮囑她别亂跑。
她搖搖頭,試圖把他從腦海裡趕出去。
“謝矜忙着學習,不好打擾他。”
蔣文竣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舞,手速飛快的打着字,不時擡頭看紀榕一眼,發現她正盯着面前的題目放空。
柳嘉敏手機橫屏在旁邊打遊戲,裡面不斷傳來擊敗聲,在“victory”聲音響起後,她長籲一口氣對蔣文竣說:“快來,我們組隊。”
蔣文竣給她使了個顔色,兩人以打遊戲太吵的理由坐到了另外一側角落的桌子,留下紀榕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對面突然坐下來一個人,紀榕以為是蔣文竣回來了,正好自己無聊,于是頭也沒擡就說了一句:
“你們打完了麼?帶我一個吧。”
被蔣文竣叫過來的謝矜剛把書放到桌上,就聽見她問要不要打遊戲。
他本來在房間裡寫作業,後面蔣文竣找了個借口進了學校,在樓下叫他下來,說叫他出去玩,權當是放松,順便疏解下學習壓力。
謝矜本來不想去,剛出言拒絕,轉身準備上樓時,就聽到蔣文竣又補上一句:
“可不是我叫你去的啊,是紀榕說的,她說有題目不會,要請教你。”
他腳步一頓,随之收回思緒,繼續往樓上走。
十分鐘後他拿着書下樓,意外地發現蔣文竣還在樓下等他,似乎他會下來,是在蔣文竣的意料之中。
“走吧。”
–
許久都沒聽見對面人出聲,紀榕覺得奇怪,擡起頭就看見了謝矜清冷淡然的那張臉。
不是,他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有種被撞破的尴尬,支支吾吾的問他:“你怎麼在這?”
謝矜見她這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察覺到是蔣文竣唬了他,紀榕隻是讓他過來的一個借口而已
他挑眉,岔開話題:“感冒好點了嗎?”
紀榕低頭喝了一口奶茶,塑料吸管被她咬得滿是凹印,本來有些溫的奶茶已經冷了。
“好點了。”
她低着頭盯着桌子,一時不敢直視謝矜的眼睛。
“沒發燒了?”
“嗯。”
一問一答。
謝矜注意到她面前擺了本練習冊,上面卻是一片空白,左上方還有一個不成形的火柴人,像是女生随手所畫。
看來蔣文竣還是說了點真話的,她是真有不會寫的題。
紀榕也看到了自己無聊時用章魚小丸子的番茄醬畫的小人,見謝矜久久不開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說:
“沒辦法,明天就考試了,也想臨時抱一下佛腳。”
謝矜的表情終于有一絲松動,紀榕覺得,謝矜下一秒就該出言嘲笑她書上的火柴人了。
誰知他隻是神色淡淡的說:“不會的記得來問我。”
說完謝矜便沒再關注她,低頭記起了英語單詞,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在低聲拼讀着音标。
他集中精力時很少分心顧及其他,時間流速也随之變慢。這也使他的效率比常人高上不少,在将第一單元的單詞複習完過後,謝矜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随身攜帶的mp3,卻忘記把耳機也帶過來。
謝矜擡頭準備找紀榕問有沒有帶耳機,然後發現她面前的書還是空白,一個字也沒寫。
他把目光放到上面,發現是很基礎的考點,可以說是卷子上第一題的存在。
“你......不會這個?”
紀榕沒擡頭:“會啊。”
“那怎麼沒寫?”謝矜以為是她不好意思問,還刻意把聲音放輕。
誰知紀榕擡頭,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我沒帶筆。”
"......"
這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答案讓謝矜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無言,從包裡拿出一隻新筆給她。
紀榕坐了這麼久,剛好有些餓了,于是伸手去夠另一側的章魚小丸子,快夠到時,謝矜卻伸手把包裝往更遠處移了下。
“感着冒,還是别吃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