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去見《歌德》的制作人，隻是單純地與對方混了臉熟，畢竟将來雙方要合作，要是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屬實是過分了。

至于公司與Cun那邊的合作，這不是林素要操心的事，公司有專人負責。

林素的生活依舊平淡如水，每天早上八點準時被江衍叫醒，被江衍半托半哄着去洗漱吃飯，邊吃邊與江衍纏綿，然後再花幾分鐘洗漱。一番折騰之後，他才不情不願地背上包和江衍出門，江衍在前面開車，他在後座補覺，最後踩在九點五十五進入公司，卡在最後一秒鐘打卡，絕不多上一分鐘的班。

中午，江衍不忙的話，會自己來林素的辦公室，送上他親手做的午飯，忙的時候則會托時烨、姜裸或者姜琦來送飯，這三人中姜琦要稍微苦逼一點，不敢當着林素的面大聲罵罵咧咧，隻敢和安酌吐槽。

晚上，兩人當然是一起回家，偶爾江衍要加班，那麼林素便自己回家，把家裡簡單地打掃一遍，再打電話喊廚師來家裡做飯，等待江衍回來。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月，月中，林素從宋曉口中得知，HE4工作室又換總裁了。

邁巴赫在夜色裡緩慢行駛，林素坐在後座，側頭看街邊的店鋪：“這才多久？又換總裁？”

宋曉在另一邊苦笑：“是啊，短短三年，HE4工作室換了兩位總裁，天姿那邊的高層也頻繁出走，我聽制作人說，貝裡斯以前進攻電商，被你媽摁在地上打，發展社交，競争不過趣娛，想做短視頻，又進入市場太晚，隻搶到了點殘羹冷飯，後面投的幾個大項目也暴雷，貝裡斯現在也就遊戲業務還算不錯。”

“所以，HE4工作室頻繁換CEO，是因為貝裡斯的遊戲業務也出了問題？”林素問着，眼睛卻放在街邊的行人與店鋪上，他對此不是很感興趣。

現如今的HE4工作室，隻有宋曉和《伊甸園》能讓他注意一會兒，隻因宋曉是他多年的兄弟，《伊甸園》是他的兒子。

他希望宋曉好，倘若HE4工作室越來越不行，他會想辦法把宋曉挖來自己這兒，最起碼可以養宋曉五年。

至于《伊甸園》，《伊甸園》本該在三年前就徹底死去，是他們強行給《伊甸園》續了三年的命，貝裡斯現在要關了伊甸園，他們也沒辦法。

誰讓《伊甸園》的數據在貝裡斯手上呢？

他們這些遊戲制作者，隻是在貝裡斯打工的人，是螺絲釘。

這個道理，宋曉也明白，他給林素打電話不是為了說此事的。

“HE4工作室的新任總裁，是白言。”宋曉說，“白言與那些精英老總不一樣，她熱愛遊戲，且是從底層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上層任命她為總裁，說不定是重視遊戲業務。”

林素細品了一會兒這段話，問：“你想表達的，貝裡斯快不行了？放下對海歸高才生的執着于盲目信任，讓真正懂行的人來救命？”

“我可沒這麼說。”宋曉既沒有否認也沒承認，而是轉移話題，“還記得謝彌嗎？他在某個培訓班當老師，掙得是真多，日子過得比我還舒坦，給我嫉妒得。”

“你也可以去。”林素打趣道，“去培訓班教人怎麼做策劃，給咱們培養些好策劃出來，讓那些傻逼策劃滾蛋。”

宋曉覺得，林素變活潑了不少。

他也不敢問江衍這些年做了什麼，能把林素這位暴躁大哥養成這樣，煩躁地敲桌面：“我前些日子在街上偶遇了他，他請我吃飯，我和他聊了會，他說，趣娛在貝裡斯安排了不少内鬼來着。”

“商戰？”前面有家火鍋店的裝修太有個性，林素被那模仿迪士尼的建築吸引了注意力，回答得有些敷衍。

而宋曉也不是很有心情談論此事，聳肩：“誰知道呢？”

“要不你來我這兒吧。”林素嘗試挖人，“工資不會少你的，我媽還是上面的董事長，沒人敢刁難咱們。”

宋曉打哈欠，也看窗外的霓虹燈：“明年再說吧，我想給我兒子送終。”

“行。”

聊天接觸，恰好車也來到了那家像迪士尼城堡的火鍋店，林素敲窗戶，對江衍說：“我們今晚吃火鍋吧，我想吃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