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崔承的狼窩裡跳到了新帝這個火坑裡。
回想起選秀那日和新帝的初見,劉代元不禁納悶,為何新帝會用那般清冷的嗓音跟自己說話,還有今日的寶石墜子和荷花圖。
她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想了想,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拿出了那一對精緻小巧的紅寶石耳墜。
在燭光的照耀下,紅寶石泛着耀眼的光芒。
對着銅鏡,劉代元将紅寶石耳墜戴上。
鏡中的少女黑發如瀑,一雙杏眸潋滟,肌膚瑩潤,耳邊的紅寶石耳墜更顯得她嬌豔欲滴,芙蓉泣露。
劉代元向來以自己的美貌為驕傲,她揚着下巴欣賞鏡中的自己,忽的腦中卻閃現了一副畫面。
是夏日,窗外的花開的正盛,花影倒映在自己雪白的衣裙上。自己被推到窗前,身前的男人身量很高,将自己籠罩在他的懷中。
劉代元巧笑嫣然,随後,主動踮起腳含住了男人的耳垂。
剛開始是溫柔的觸碰,再後來便帶着些狠勁,牙齒将白嫩如玉的耳垂弄出紅痕來。
男人被撩撥的緊了,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胸膛起伏,終于是忍不住,将少女的玉手攥住。
“你做什麼呀。”少女假裝要推開面前這個無禮之徒,可羞紅了的臉卻出賣了她,下一瞬,手還悄悄拉住男人的袖子。
“阿元不喜歡嗎?”男人将少女摟在懷裡,低低的喘息。
少女嬌羞的捶打人的肩膀,“我讨厭你。”
男人也不氣惱,反倒是松開少女,從袖中拿出一個做工精巧的小盒子,随後打開,一對紅寶石耳墜出現在少女面前。
劉代元恍惚一瞬,頭實在太痛,她幾乎要站不穩跌倒在地。
自己失憶,忘記了過去的種種。
畫面中的少女定是自己,可那男子——
自己從小和崔承定下婚約,那便是崔承了。
可是,這耳墜為何到了新帝的手裡,還借着賞賜之鳴送給了自己?
聯想到進宮之時,京城中的猜測,劉代元愈發慌亂起來。
難不成新帝是想借機敲打自己,既然成了貴妃,就不要和崔承繼續來往?
想到這裡,劉代元送了一口氣,幸好自己如今也十分厭惡崔承此人。
不過,想起自己曾經竟然和那種男人親密無間,劉代元就覺得惡心。
又這樣過了幾日。
原以為新帝會召見自己,沒想到自己進宮後多日,也沒有見到新帝的一個影子。
原本籠罩在心底的不安情緒瞬間煙消雲散,恰逢今日天晴日麗,劉代元打扮了一番,想要去禦花園遊玩。
閑來無事之時,劉代元聽宮女們聊天,也知道了新帝登基後的不少事情。
諸如新帝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整治世家,而是修整了禦花園。
走進裡面,之間亭台樓閣之間點綴着翠綠的樹木,走幾步還會看到小橋流水。
走的累了,劉代元在一處亭台邊停下,想要稍做歇息。
原以為今日就會在禦花園中的美景之中度過,誰知她才歇息了一小會,後方就傳來一聲不屑的聲音。
還未反應過來,那人便已經主動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劉代元?”少女打扮的十分嬌豔,下巴微微仰着,帶着一種挑剔的審視,上下打量着劉代元,“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貴妃娘娘了。”
不遠處的樹蔭裡傳來陣陣鳥鳴,劉代元盯着眼前的少女看了一會,沒能将眼前的人想起來,轉頭看向青煙。
青煙低頭輕聲,“這是右丞家的嫡長女程南靈,不知為何,和小姐很不對付。”
劉代元點點頭,對此也不覺得驚訝,隻把程南靈當成了和林如雪一類的人。
若是放在過去,她定是不會讓着程南靈,可如今她是貴妃了,不能讓父親和哥哥為自己操心,一言一行都得注意才是。
“程小姐?”劉代元随意的一瞥,“你便是這樣跟陛下親封的貴妃講話的?“
雖然被封妃後連新帝的影子都沒見到,但這并不妨礙劉代元強調自己是陛下親封的事實。
“你!”程南靈氣的用手指着劉代元,“你真是好不要臉!”
劉代元側身往後看了一眼,見自己身後有侍衛跟随,這才放下心來。
“别以為你成了貴妃,陛下就會喜歡你!”劉代元不搭理自己,程南靈更加口不擇言,“你若是仗着之前的情分,陛下隻會更厭惡你。”
程南靈也參加了這次選秀。
她為此準備了許久,在得知劉代元竟然被封為貴妃時,她幾乎将屋裡的所有東西都摔了個遍。
那時的新帝身份卑微,寄養在王府,但她愛慕新帝清冷的氣質,無奈多次主動贈與手帕,都被人拒絕。
一次偶然,她卻看到劉代元不知羞恥的摟住了人,軟聲和人撒嬌。
再到後來,她知道劉代元随意将人抛棄,原以為自己能有機會,卻不曾想。
憑什麼,明明她比劉代元更早認識新帝,可新帝的眼裡卻隻有劉代元?
劉代元聽完了人的話,愣在原地,疑惑道,“可是我根本不認識陛下。”
“我和陛下之間哪裡來的情分?”
她的話音剛落,程南靈睜圓了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寫滿了不可思議。
反應過來之後,程南靈氣的胸膛起伏,“你真是好不要臉!”
劉代元很是生氣,可她隻能忍着。
見她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程南靈知道自讨沒趣,拂袖離開。
原以為自己能清靜一些,劉代元用手托着下巴,欣賞着不遠處的景色。
殊不知,樓閣之上,聽完了兩人對話的男人幾乎要将手中的杯盞捏碎,冷笑着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