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狗也吃完飯，秦階收起碗，熟練地把髒得跟抹布一樣的狗往懷裡一揣，再順毛摸兩下，睡神小狗就迅速兩眼一閉進入夢鄉。

寵物能吃能睡，還對自己絲毫沒戒心，做鏟屎官最有成就感的時刻就是現在了吧，秦階輕笑一聲，望向窗外：“天色尚早啊，不如我們……”

林大跟在他身後，聞言還有點小感動，花了錢的仙人就是敬業，剛吃飽就想着……

“找個客棧開房去？”

……睡覺了。

十分合理！

“嗯？”見身後沒動靜，秦階轉身疑惑挑眉。

林大被這一眼看得瞬間回神，十分上道地上前：“我知道幾個客棧，服務和衛生都做得不錯，我給您帶路。”

秦階滿意點頭，說出自己的要求：“選一個離陳家宅子近的。”

上班通勤路程很重要，太遠了會影響工作積極性。

一刻鐘後，秦階在距離陳宅一條街的位置，用林大的錢開了兩間房。

“宿主，這家店有雙人房的。”一進房間，系統就迫不及待提醒。宿主明明是個不舍得花自己一分錢的吝啬鬼，必定是沒看到更便宜的雙人間，才誤開了單間！

秦階進屋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吃飽喝足的小髒狗睡在他胸口。聞言連眼睛都沒睜：“我知道啊，剛才在櫃台看到了。”

知道？這下系統徹底不懂了：“你轉性了？”

秦階哼笑一聲：“你不懂，壞人隻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敢做壞事。”

“什……什麼意思？”

秦階翻了個身，把小狗抱緊懷裡：“閉嘴睡覺的意思。”

“……”

“哦。”

等再睜眼已經是午後了。

秦階揉揉自己睡得亂蓬蓬的頭發，睡眼朦胧坐起身。

“宿主宿主！”7107積極上崗，“那老頭在一刻鐘之前出門了！”

“你覺得他去哪了？”秦階打了個打哈欠，眼睛水蒙蒙的。

“一定是偷偷幹壞事去了！”系統十分肯定。

秦階輕笑一聲：“猜錯了。”說完不管系統的追問，就抱着髒狗下床簡單洗漱。

可能是早上吃高興了，小髒狗今天挺精神，被秦階搗鼓醒之後就一直睜着黑乎乎的圓眼睛看來看去，沒再像往常一樣沒點活氣兒。秦階高興地揉了好幾把狗頭。

系統顧不上狗不狗的，還一直在識海中追問：“宿主，宿主！所以老頭到底幹嘛去了？”

秦階不緊不慢整理衣着：“早上他不是說了嗎？”

系統宕機了一瞬，想起早上的畫面：“你說他是去……”

“賣菜。”秦階離開房間下樓，“半個小時，他那點兒野菜也該賣完了，差不多夠一頓午飯錢。”

7107：“……”

“我真是每次都高估了你的節操。”

……

林大真的是個非常勤快的人，不到一個時辰，兩筐野菜賣了個幹淨。

秦階到的時候，他正在收拾竹筐裡的爛菜葉，懷裡的零碎銅闆還沒來得及清點，就送到了秦階手上。

秦階嘴上歪叼着一節樹枝，上身微微後仰，一腿向前支着，低頭漫不經心地數錢，一邊數一邊從牙縫間說話：“不錯，夠用了。”

他甚至斜着眼跟旁邊攤位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點了下頭，那副霸道痞氣的樣子，比對方還專業。

系統：“……”不論多少次他都要問，宿主以前做的真的是正經工作嗎？

林大将筐裡的菜葉倒在角落，聞言拍拍衣服，十分自覺：“賣的不多，仙人要是不嫌棄，就笑納了吧。”言語間沒有半分不願。

秦階垂下眼睫，透過密黑的睫毛俯視貓腰駝背的老頭，直到林大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慢悠悠數出幾個銅闆：“出門在外，兜裡不能一點錢沒有。”

林大看着手心裡的銅闆有些無措，想說些什麼，對方已經轉身徑直離開，風中傳來他冷淡又随意的聲音。

“希望你用得到吧。”

。。。

中午一頓飯又吃了半個時辰，回到客棧，秦階又習慣性往床上一倒，小髒狗團在他胸口上。他一下一下摸着小狗髒成一绺一绺的毛發，眼神放空，似乎在想問題。

系統見秦階半天沒動彈，忍不住問：“咱們今天下午要做什麼？”

“做什麼啊，真是個好問題。”秦階習慣性拍拍狗頭，“眼下就有一項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做。”

“什麼？”系統有些期待，終于要幹點正經事了嗎？

秦階“嘿咻”從床上爬起來：“該給狗子洗澡了。”

狗子跟塊髒抹布一樣，他個有輕微潔癖的能忍耐這麼久，也是真愛了。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