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可能會吓得尖叫着要離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要陷入瘋魔。
成為一個,真正的瘋子了。
少年的舌尖抵住上颚,那雙血眸興奮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他沒有繼續向前,就像是一個極為有耐心的獵手般。
靜靜地等待着獵物先露出破綻。
所以,姐姐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不乖的獵物可是要鎖起來的哦。
幻想着将一切惡劣手段借此施加在她的身上。
晝夜無歇,彼此間交融相連。
再也,不會分開了。
由于太過激動,少年的喉嚨中發出輕微的響聲。
如同野獸的低吼,伴随着指尖的戰栗。
直達欲望的巅峰。
那種被牢牢盯住的目光并不舒服。
但溫棠還是率先打破了這場幼稚的僵持。
她直起腰,轉身看向身後的少年。
手中握着的手電,随着她的動作,淩冽的光芒直直地劃破周圍的黑暗。
陰陽分割,善惡界明。
如同從天而降的光明,驅散了他所有的黑暗與寒冷。
少年瞳孔驟縮,在短暫的失明後。
他的眼睛漸漸聚焦,全部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過來,阿熠。”
嬌軟清脆的嗓音落入他的耳中。
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這是幻覺。
見到這些血腥的東西,難道她不應該會害怕地要逃離他的身邊嗎?
為什麼還會與他親近?
或許是為了迷惑他,然後再找機會離開?
少年的腦子裡閃現着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但身體還是十分誠實乖巧地順從了溫棠的命令。
沒辦法,他戀愛腦。
還是治不好的那種。
“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上下打量着他,溫棠問道。
那些資料中,各種實驗标本都來源于楚熠。
而這也正好能夠說明他的卧房為什麼會常備祛疤的藥膏。
“嗯。”
剛想要把姐姐重新關回籠子裡醬醬釀釀的少年點着頭。
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她,都知道了。
不止是連環殺人案,還有那場慘絕人寰的人體實驗。
猛地睜大了眸子,少年像是溺入海水中劇烈地喘息着。
冷汗密布在他的額角,血紅的眸子徹底黯淡下來。
她會厭惡他的吧。
即便在遮掩了身體上的傷痕。
可那些資料和數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那場噩夢。
心裡的創傷永遠存在。
忘不掉,也抹不去。
而這,也是他這個副人格會出現的原因。
躲避着她看過來的視線,少年妄圖扯出一抹笑容來掩飾慌亂。
可臉部肌肉都是僵硬着,看起來扭曲又怪異。
像個貪婪又可憐的小醜。
既想要她的憐憫,又害怕她會因此而疏遠厭惡他。
所以隻能用冷漠和不在意将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還是将她鎖起來吧。
鎖起來,就算是她嫌他厭他。
也不會離開他了。
在恨意與情欲中互相折磨彼此占有。
一夜又一夜,仰望着月亮。
傾聽着海浪拍打礁石的清脆聲。
直至生命的終結。
就這樣,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少年眉眼低壓,神色中滿是自嘲與惡劣。
一遍遍地勸說着自己要狠下心來。
對比起未來要面對她的厭惡痛恨與歇斯底裡。
楚熠更害怕地是她會一走了之。
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了。
既然這抹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就……
再也不要離開了。
哪怕是用盡一切手段,他也要強求!
在最後的掙紮下,少年向面前的少女伸出了魔爪。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觸碰到溫棠時。
腦袋卻傳來了一股溫熱柔軟的觸感。
“你的狀态有些不對,是後遺症嗎?”
與金鎖鍊和小黑屋擦肩而過的溫棠眨巴着眼睛。
語氣中滿是擔憂。
獸人的身體構造她不太了解,所以自然也不會做出合理的判斷。
畢竟這座小島就他們兩個人。
要是楚熠出了什麼事,她可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就在溫棠想要進一步觀察他的時候,整個人就被拉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
像是極為契合的寶石與嵌扣般。
他們擁抱着,彼此間嚴絲合縫。
在這冰冷的密室中,汲取着溫暖。
“為什麼不離開?
沒有人跟你說過,我是個瘋子嗎?”
少年像是失控般地低吼着。
可在這層兇狠的表象之下,卻是一顆脆弱又敏感的心髒。
他患得患失又卑微渴求。
哪怕是溫棠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感到不安。
以至于不由自主地衍生出各種強制與陰暗的想法。
“溫棠,遠離瘋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喊着她的名字,表情又兇又可憐。
隻是嗓音中的哽咽怎麼壓都壓不住。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哭出來似的。
“那阿熠是小瘋子嘛?”
沒有絲毫的害怕,溫棠半開着玩笑。
她輕拍着他的後背,無聲地安慰讓少年悄悄紅了眼眶。
“他們都說,我是個瘋子。”
即便是他的父母,也無法接受一個劊子手。
何況是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
“我會把你關起來,讓你永遠地隻能待在我的身邊,給我一個人生崽崽。”
破罐子破摔似的,楚熠将心裡話和盤托出。
說到最後一句,耳尖還微微泛着紅意。
那他就是想要跟她生崽崽嘛!
可預想中的驚慌與掙紮并沒有出現。
少女輕笑出聲,嗓音又嬌又軟,聽得人心癢癢的。
“你一直都是這麼幼稚的嗎?”
明明心裡在意極了,偏偏又裝出一副惡人的樣子。
看着雖然病嬌瘋批,實則好哄的很。
一個抱抱或者摸頭殺就能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學會這些瘋言瘋語的。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會這樣做!”
像是被戳穿後的嘴硬。
少年辯解着,氣鼓鼓地撇着嘴巴。
看得溫棠忍俊不禁。
“嗯,知道啦,小瘋子。”
又揉了一把他的發頂,溫棠不走心地敷衍着。
雖然喊着他小瘋子,但卻并沒有嘲諷的意味。
反倒更像是情人間的蜜語調情。
讓羞嗒嗒的少年垂下了頭。
唔,壞姐姐又在逗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