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莫修遠笑得意味深長。
當局者迷,有些事總要當事人自己認清。
雖然一見鐘情在他們這個階層并不存在。
可凡事,總有例外。
浩瀚無垠的星空中,星辰璀璨奪目。
十幾艘象征着流浪者的飛船穿梭其中,與上萬顆流星擦肩而過。
透過玻璃罩,溫棠紅唇微張,美眸中滿是驚歎。
她所接受的時空任務全部都是去往古代。
星際時代,還是第一次。
“那是阿爾法星系中最垃圾星球,如果你對收廢品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把你傳送到那裡。”
一顆灰嗆嗆的破星球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普佐換了套夾克風衣,徑直坐在溫棠的對面。
将門外那些好奇與探究的目光擋得一幹二淨。
“存在即合理,或許是你們還沒有開發出它的真正用途。”
對于垃圾的稱呼,溫棠并不贊同。
那顆星球雖然看起來普通又渺小,但那抹鉛灰色流光溢彩。
比她見過的煙花還要耀眼許多。
“呵,不愧是被家族精心護養的高血統貴族小姐。”
這種不食人間疾苦的懵懂模樣真是令人不爽呢。
普佐冷笑着,可内心還是有所觸動。
存在即合理嗎?
那麼像他這種怪物,存在于世也是合理的嗎?
“我是機械人。”
眨了眨眼睛,溫棠又拿捏起機械人的遲鈍感。
貴族小姐的身份可不能冒領。
萬一他們這群海盜是想要勒索贖金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普佐探出身子。
驟然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甚至于,他們的呼吸都在彼此糾纏。
“那這位小姐知道機械人對于獸人的真正用途嗎?”
貪婪地呼吸着來自于少女身上獨有的馨香,男人半垂着眸子。
粗粝的指腹在她精緻的臉頰處肆意撫弄。
像是在挑逗着漂亮乖巧的寵物般。
“我會做飯,還會掃地。”
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溫棠保持着禮貌的微笑。
隻是面前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答非所問,可不是一名機械人會做出的回答。”
男人的指尖下移,流連于少女櫻紅的唇瓣。
像是在磋磨着什麼般,一點點試探着她的底線。
高血統的貴族小姐脾氣都這麼好的嗎?
即便他如此冒犯,她也沒有絲毫生氣的迹象。
細膩又帶着股酥麻的觸感從指腹傳來,普佐眸色微暗。
掌心卻倏然用力,擡起了她的下颌。
少女黝黑又單純的雙眸毫無預兆地撞入了他的目光之中。
像是一隻天真懵懂的兔子,絲毫不知曉危險的悄然降臨。
“正确答案是,纾解獸人在返祖期時的高漲欲望。
記住了嗎?機械人小姐。”
普佐垂着頭顱,高大健壯的身子将面前的少女完全籠罩住。
在他的陰影之下,她避無可避。
隻能攀附着他。
這種掌控的快感,令他有些陌生,卻并不覺得厭惡。
“那看起來還是當一名貴族小姐對我比較有利。”
八十八号機械人的下場令溫棠心有餘悸。
或許要将自己能夠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最大化,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不動聲色地退出男人的掌控,溫棠緊繃的表情也松懈了下來。
一直僵着個臉,她都快要面癱了。
不過高血統也比原始人類好多了。
起碼不會面臨被解剖做成标本的風險。
“可能小姐并不清楚流浪者号的規矩。”
指尖柔和的觸感消散,普佐重新戴上手套。
垂下的眸子中竟也會有幾分怅然若失的色彩。
“什麼規矩?”
溫棠不明所以。
如果她違反規定可以把她随便丢出去的。
限制她的出行算個怎麼回事啊?
“流浪者号不歡迎任何高血統貴族,違者,丢到魔獸角鬥場自生自滅。”
所謂的魔獸,其實都是沒有成功渡過返祖期而變得失智發瘋的獸人。
那裡,才是真正的地獄。
“明明是你把我給帶到這裡的!講點道理好不好?”
她都打算跟楚熠走了。
結果卻突然被這人給截胡。
到底是誰腦子有問題啊?
被倒打一耙,溫棠的脾氣沒收住,徑直站了起來。
可一米七的她還不到男人的肩頭。
氣勢上就落後了一大截。
“你跟流浪者講道理,我不知道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蠢。”
看着面前怒氣滿滿攥起小粉拳的少女,普佐難得地想要再逗她幾下。
生起氣來像隻小河豚,臉頰也鼓鼓的。
不知道戳起來的手感會不會和剛才的不一樣。
普佐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海盜嘛,天生就不願受規則的束縛,自由散漫慣了。
可溫棠卻沒慣着他這臭毛病,當即就拍掉他伸來的魔爪。
“是挺蠢的,救了個恩将仇報的獸人。”
她很早就認出了他。
那隻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狗崽子。
還用掉了她唯一一支止血劑。
人長得确實不錯,可沒想到性格卻這麼惡劣。
上來就對她動手動腳,吓唬她,還罵她蠢。
早知道她就應該猛踹他那條好腿。
“不裝機械人了?”
見她終于露出自己本來的情緒,普佐也收斂了些。
隻是掌心依舊我行我素地摸着少女的發頂。
唔,舒服!
“那你把我丢到魔獸角鬥場吧。”
溫棠兩手一攤,主打地就是個躺平當鹹魚。
反正組織那邊的技術大佬都很給力。
她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我可舍不得。”
那麼血腥的地方可不是驕縱的貴族小姐該待的。
普佐伸出長腿向她邁進,每一步,都在壓縮着她喘息的空間。
直到她退無可退,隻能擡起怯生生的委屈紅眸。
半咬着唇瓣,眼眶中蓄滿了無辜的淚水。
這樣的她,令他格外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