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一步......
盔甲被散亂地丢在地上。
那人的裡衣被染得暗紅,斜頭來看的時候表情清澈幹淨,眼底的顔色卻同他身後壘着的百餘屍體相映,宛若地獄烈焰裡日夜燒灼的惡鬼紅蓮。
身染血腥罪孽,卻灼灼其華。
秦溯歎了口氣,快步向前走去。
一頭長發被放下,沒有往日的順滑,青絲被血凝成一團,散亂地垂在腦後。
甚至臉上都是幹涸的血迹。
程述看到男人過來,不知怎地就慌亂站起身想要找處地方躲起來。
該怎麼說心裡是恐慌,亦或難受。
要多喜歡一個人,才會希望他時時見到自己最好的樣子。
相逢最好是煮酒談天,再不濟也能聽書遛街。
餘光裡看見一匹馬,身上全是污血的青年急急向着跑過去,隻想他一輩子都不消見自己這幅模樣。
程述一隻腳翻身上馬,另一隻腳還沒有踏穩,就感覺腰上傳來一陣大力,下一刻就被人從馬上跩下來抱住。
男人抱着他,把頭用力埋進程述的肩窩。天知道他看到自家寶貝兒要騎馬跑掉的那一瞬間有多害怕。
待得一會兒平了呼吸,秦溯一個巴掌打在懷中人的屁股上,發出聲清脆的響。
男人似是洩憤又似是懲戒地在程述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為什麼跑?”
程述擡起眼,眼眶通紅,配上那赤紅未消的眼珠就像隻可憐的兔子,“你不覺得我現在醜?”
秦溯心裡一梗,既是心疼又是難受,輕輕吻上懷裡人的眼角,“一點都不醜,我媳婦兒是最漂亮的。”
程述埋胸。
……
過了一會兒又擡起頭委屈道,“那你過來的時候臉色那麼差。”
“啪!”一巴掌又精确落在程述屁股上,“我媳婦兒不見了我是要有多開心!”
“哦。”程述埋胸。
埋了一會他不舒服地在秦溯懷裡扭了扭,“我要洗澡,還有…...”程述頓了頓,面上郁結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我屁股疼。”
“……”
“我錯了,回去給上藥揉揉。”秦溯沉默了一會,咬着程述的耳垂聲音裡帶些惡意的調笑。
亂說話的下場就是換來腰間軟肉處被重重一掐,“嘶......真錯了媳婦兒真錯了……疼死了要不你現在給我揉揉?”
懷裡程述斜挑起眉,“你确定?”
“……不确定。”秦溯相信謀害親夫這種事情自家媳婦兒是做得出來的。
“回去吧。”程述看着秦溯的沮喪臉笑了笑,摟着男人的脖子任他抱着走,偎在他懷裡,好像心跳都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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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述是被秦溯抱下馬去的。
就算青年身上全是暗紅血漬,依然不改這畫面動人如斯。
藍衣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滿是鮮血的青年抱着,好似懷中是自己此生唯一的珍寶,而青年臉貼着男人的胸膛看不清神情。
但這不妨礙寂寞空虛冷的将士們腦補。
比如一臉嬌羞的岑副将依靠在将軍偉岸的懷抱中沉淪不能自拔,将軍臉上帶着溺死人的寵溺輕柔地擁着自家夫人,再輔以幾句類似“讨厭讨厭”之類的台詞,單身狗們紛紛覺得靈台一震,脆弱的心靈又被秀得失去了人生希望。
雖然好像忘了些什麼,但是大家的内心獨白是這樣的。
【我也想要個小棉襖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