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奶奶真當女中豪傑,吾等佩服佩服!”
“喲,琏二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兒?怎的我卻聽不懂呢?”
夜已深了,雖說當初前往揚州之前,賈琏曾做出承諾,說是近些日子不往旁的去,專隻在王熙鳳房裡休息。可憑良心說,王熙鳳壓根就沒将這話往心裡去,更别提中間又隔了一月左右,豈料,賈琏這回倒是來真的了,從那日回到榮國府,及至今日也有這麼三五日了,卻是夜夜歇在她房裡,倒是引得王熙鳳詫異不已。
今個兒,自然也是。
“得了罷,你瞞得過旁人,還能哄得了我?那銅胎畫琺琅鼻煙壺原先不是擱在你箱子裡的?雖不曾看仔細了,也沒得那般巧合。”賈琏嗤笑一聲,見王熙鳳聽了這話非但沒有任何心虛愧疚模樣,反而得意揚了揚下巴,沖着他露出了一個魅惑的笑容,頓時忍不住了,“好你個琏二奶奶,我當你平日裡多稀罕你那好姑母,卻不曾想,你那般心狠,連她的心肝寶貝兒都下得去手!”
“可别這般說。”王熙鳳邊說邊順勢倒在了賈琏的懷中,伸出芊芊玉指在賈琏胸口畫着圈兒,“别以為我沒瞧見,方才鬧成那般,咱們琏二爺可是光顧着低頭偷笑了。若非我可勁兒的勸着拉着,指不定會不會給旁人看去……你也看不小心了。”
“喲,那我還得跟琏二奶奶道謝!”賈琏不以為然的努了努嘴,“你說的就跟有人注意我似的,别說寶玉挨了打,便是他啥事兒都沒有,老太太也不帶往我這兒瞅一眼的。”
“呵呵呵,瞧你這酸兒的。”王熙鳳掩嘴偷笑着,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戲虐。
這下,賈琏卻不樂意了:“我說琏二奶奶,你倒是跟我說說今個兒這是唱的哪出戲?往日,你不是最聽你那好姑母的話,又拿你那寶兄弟當心頭肉,今個兒……别想着糊弄我,鼻煙壺也許有相似的,可你又是喚平兒留在院子裡等我,又是讓我特地往書房喚二叔過去給老太太請安,這裡頭要是沒文章……你真拿我當寶玉那傻兒?”
“我才道了幾句,倒是引了你一竹簍子的話!”王熙鳳沒好氣拿指頭狠戳了一下,“是是是,琏二爺您最是聰慧了,什麼事兒能瞞得過您那雙火眼金睛?”
“你拿我跟猴兒比?那還不如跟寶玉那傻兒比呢!”賈琏剛要惱,卻見王熙鳳手腳愈發不老實起來,也不知她是如何做的,幾番揉撚之後,硬是讓他原本胸膛裡的火氣,直接往下壓了,“你個鳳辣子……真敢爬到爺頭上!看爺今個兒不辦了你!”
銀鈴般的嬌笑聲,很快就化成了嬌喘聲,不多會兒,床幔裡便傳來了王熙鳳有别于以往的讨饒聲:“琏二爺……喲喲,爺,我錯了,求求爺饒了我這一遭罷!”
足足鬧了一個時辰多,内室裡才慢慢的靜了下來,間或又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有些事兒,王熙鳳便是甯死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可她卻不曾打算隐瞞今個兒的事情,尤其是這将來,她若是還打算給二房尋麻煩,卻是要賈琏幫襯着的。細細的想了一回,王熙鳳便将今個兒之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