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茲拉蒂博爾回到貝爾格萊德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談競累的挂在遊文祈身上動都不想動,遊文祈托着他走回房間。
“哥,你可不許抵賴啊。”談競懶洋洋的說。
“嗯,不抵賴。”遊文祈刷開房門,把談競放在沙發上,單膝跪地看他:“衣服是我幫你脫,還是自己脫?”
談競眉毛一抖,往沙發裡縮了縮:“那什麼,昨晚才幹過,你别……”
“我知道,”遊文祈伸手撫了一下他的發頂,動作柔和:“我看看你怎麼樣了,順便上藥。”
談競這才放松下來:“哦……”
難得有不用自己動手的時候,況且談競是真的累很了,他張開雙手:“要哥幫我脫。”
“好。”遊文祈脫了大衣挂在門口衣架上,将毛衣袖子撸起,盡職盡責的幫談競一件件的脫衣服。
遊文祈的毛衣是黑色高領緊身款,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緻,肌肉的溝壑起伏清清楚楚,而他的皮膚一直都很白,袖子卷起後,那一截白到晃眼的小臂精壯有力,凸起的青筋有種暴力美學的美感。
順着小臂往前看,遊文祈的一雙手修長而大,指甲剪的圓潤正好,幹幹淨淨,掌心紅潤看起來氣血很足,手背上是連着小臂的青筋,包裹在這雙骨節分明的手上。
于是談競就看着這雙手在脫完了自己的上衣後,去解自己的褲帶。
遊文祈的指尖是微涼的,動作間不可避免的擦過談競的皮膚,将他凍的一個激靈,昨晚關于這雙手的記憶還曆曆在目,一件件的浮現在談競的腦海裡。
遊文祈似笑非笑的停了動作,擡頭看向滿臉通紅的談競,擡起手指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某些精神起來的家夥:“不是挺累的,怎麼這麼有精神?爸爸?”
不知是被遊文祈的動作挑起的,還是他這句低沉好聽的爸爸的沖擊力過大,談競的臉色一下燥熱起來。
他弓着腰,推着遊文祈的手,企圖掩飾:“你先去洗澡吧,我自己脫。”
遊文祈直起身,垂眸看着像煮熟的蝦米一樣縮成一團的談競,慢悠悠道:“那爸爸自己能上藥嗎?要不還是小遊來吧,小遊看得見。”
談競漲紅着臉,抖着手脫了褲子:“别叫了,可以了,那個藥在哪,我自己……”
他話還沒說完,腳腕就被人抓住了,遊文祈先是把他拽向自己,剝了個精光後,打橫将他抱起:“爸爸今天累了,小遊幫爸爸洗澡,幫爸爸上藥。”
他在談競通紅的耳朵旁落下最後一句:“幫爸爸洩火。”
随後将人帶進浴室,關上門。
直到談競重新躺在了床上,才明白遊文祈那句“要不還是小遊來吧”的意思。
他通紅着臉,心跳的速度一直慢不下來,看着遊文祈洗完澡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頗有些憤憤。
遊文祈注意到他的視線,眸中帶笑:“嗯?怎麼了?”
談競:“……”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上藥方式太…獨樹一幟了。”
遊文祈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談競發燙的臉頰:“那爸爸喜歡嗎?”
談競實在受不了了,他完全沒想到本來隻是想要占個便宜,現在反而倒像是他被占便宜了。
遊文祈一句句的“爸爸”喊的毫不含糊,面不改色,完全沒有任何不适。
這對他真是是打賭輸了的懲罰嗎?
确定不是獎勵?
談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将被子拉過頭頂徹底蒙住:“困了困了!”
翌日談競醒的早,昨晚睡了個好覺,他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便精神十足的下了床。
遊文祈正在洗漱,在鏡子裡看見他擡了下眉毛:“我吵到你了嗎?”
談競搖搖頭,去拿牙刷杯子:“自然醒。”
“今天什麼安排?”遊文祈擦幹淨臉,手撐着台面和談競在鏡子裡對視。
談競吐出口中沫子,漱了漱口:“波斯尼亞。”
車程三個小時,談競和遊文祈今天簡約,直接把早飯帶車上吃了,談競喝着牛奶還在說話:“本來去波斯尼亞是昨天的安排,今天按道理來說應該去科托爾,現在隻能延到明天,而安排在最後一天的聖斯特凡島隻能遺憾取消了。”
遊文祈給他遞紙巾:“哦?那是什麼導緻計劃有變?”
“還不是因為……”談競對上遊文祈帶着笑意的眸子,一下啞了口,看了駕駛座的佩塔爾一眼,汕汕閉嘴。
見他不說,遊文祈還在逗他:“因為什麼?”
談競伸手捂住遊文祈的嘴:“三明治還堵不上你的嘴!”
遊文祈笑着拉下談競的手,用濕巾慢條斯理的幫他擦手:“怎麼還急眼了,我又沒說什麼。”
談競紅着耳朵,别過臉:“你沒說什麼?我看你是什麼都說了!”
下車後,一個皮膚黝黑的波斯尼亞人迎了過來,用英語和談競交流:“你就是談吧?”
談競和他握了手:“是我,你就是科特先生?本來約好的昨天,有事耽擱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叫我科特就好。”科特友好地笑了笑:“你出的價格高,買斷我十天都沒問題的。”
遊文祈靠了過來:“這是?”
談競和他解釋:“今天要去的地方挺好看的,我就提前在網上預約了一個職業攝影師,打算給我們拍點照片。”
“那我們先去哪?”科特揚了揚手中的超長焦距鏡頭。
“先去薩拉熱窩隧道,”談競一指背後的車:“走,上車。”
來到薩拉熱窩隧道,光是看着這幾棟千瘡百孔的老舊土房子,曆史的厚重感就已經撲面而來了。
走過石橋,順着樓梯走到地下室,逼仄的環境讓人喘不過氣,牆壁上盡是斑駁痕迹,層高很低,尤其是遊文祈個子太高,幾乎要彎着腰才能往裡走。
他伸手護着談競的腦袋,攬着他的肩:“之前在書上看到這裡,還從沒來過。”
“今天小爺帶你體會體會,穿越一次曆史。”談競沖他眨眼。
猝不及防,背後傳來一聲相機的咔嚓聲。
談競和遊文祈同時回頭。
科特沖他們比了個手勢:“氛圍很好,你們繼續,效果不錯。”
科特不說還好,現在一說,談競就總覺得背後有個相機在照着自己,動作都顯得僵硬幾分。
“你是有鏡頭恐懼症?”遊文祈湊近他。
“倒不是,”談競稍稍挺直了背,有些不太自在:“就是覺得有人在拍,不太好特别随意,不然豈不是醜照了。”
“你放松一點,當它不存在,你越在意鏡頭,就越奇怪。”遊文祈提醒:“你要記得,你是個帥哥,怎麼拍都不會出錯的。”
談競點點頭,呼了一口氣:“我盡量。”
隻不過道理他都懂,實踐起來就挺困難,遊文祈摟着談競,能明顯感到他還是有些僵硬。
“寶貝,我們回去之後就結婚吧。”遊文祈突然道。
“哦……啊?”談競震驚的看向他:“回去就結?這麼早的嗎?”
遊文祈笑着道:“跟你開個玩笑,你才大一,剛成年不久,結不了婚。”
“不過你有想過婚禮怎麼辦嗎?是中式還是西式?”遊文祈問。
談競思考了起來,想了一會兒道:“中西都挺好的,要不辦兩場?”
遊文祈掏出耳機塞了一隻在他耳朵裡:“都聽你的,隻要你想,辦多少場都行。”
談競聽着耳機裡的音樂,掃了一下鼻尖,臉上微紅:“那也不能辦太多場,不然别人以為咱倆圖他們份子錢呢。”
“那寶貝,你年紀一到,我們就結婚行嗎?”遊文祈柔聲問。
談競聲音低低的回應:“嗯……都行……”
面上平靜,心裡卻像吃了一口蜜一樣甜。
遊文祈想和他結婚。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