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競在星期天的晚上的七點還在ICU搶救,可惜這個時間是他預定的煙花時間。
在他被搶救的同一時間,京市的另一端的某大江旁,準時在天空上方炸開一團團的煙花,很絢爛,很美麗。
行人紛紛駐足觀看,拍照,感歎這是哪個有錢人的手筆。
煙花足足放了半個小時,最後的一響煙花,在空中聚成三個字。
我愛你。
談競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他無限墜落,找不到任何落腳點,失重感讓他忍不住抱緊自己,想哭卻沒有眼淚。
渾身都在發疼,就好像有人在撕扯他的皮肉,讓他顫抖。
疼。
很疼。
疼的崩潰。
不知道墜落了多久,他終于看到了底。
底下一片白光,十分刺眼,他一下子跌落在地,隻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鑽心的疼痛傳來,那白光晃眼的很,他隻能翻了個身,躺在白光上。
沒躺多久,身下堅硬的質地變得像棉花一樣柔軟,談競盯着看不到頭的永夜上空,隻覺得逐漸睜不開眼了。
怎麼回事……
看不清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面落下來,那是什麼呢……
談競眯着眼睛,盯着那樣東西逐漸變大,變大,直到它清晰的出現在眼前,談競才發現,哦,原來是一盞燈。
怎麼會出現一盞燈呢?
想着想着,他睜開了雙眼。
“小競,你怎麼樣?”幾乎是在談競睜開雙眼的瞬間,遊文祈就從沙發上竄起來,來到了談競身側。
談競想張嘴說話,才發現自己臉上居然有一個呼吸罩。
他偏頭打量了一番,原來是一間病房,他躺在病床上。
他想擡手把呼吸罩取下來,手一動,就發現手好像被束縛住了。
他擡起一看,手上被纏着繃帶,裹的很嚴實。
“你是不是想說話?”遊文祈問。
談競點點頭。
遊文祈按了床頭鈴,不一會兒醫生就過來了。
他看了談競幾眼,又看了一旁的機器幾眼:“病情穩定了。”于是把呼吸罩摘了。
談競沙啞着嗓音:“哥,我這是怎麼了?”
一聽到談競的聲音,遊文祈就眼圈一紅,哭了出來:“小競,你知道我當時看到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樣子的嗎?”
“你兩條腿還有左手血紅血紅的,一張臉黑漆漆的,頭上全是血,衣服也破破爛爛,特别吓人。”他哽咽着。
“啊?那我的腿還在嗎?”談競連忙問。
“在,就是皮膚燒傷了,需要養一段時間。”遊文祈安慰他。
“哦……我爸媽呢?”他問。
“阿姨當時聽到你被大火困住,吓暈過去,現在在病房裡躺着,叔叔剛剛過去看她了。”遊文祈道。
談競忙追問:“我媽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阿姨沒大問題,就是休息不夠,再加上精神緊繃,被你一吓,心理承受不住就暈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