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競接過,眼神複雜的看了他幾眼:“……保重。”
荊譯把臉從手心裡擡起,輕松的沖他笑了一下:“拜拜。”
談競從房間離開,下了樓,發現茶幾上和餐桌上都是藥,全部散亂的擺放着,地上還有好多空藥盒。
……也不知道荊譯背着他爸媽吃多少年藥了。
走到大門,果然在櫃子上看到了車鑰匙。
拿上鑰匙出門,談競點開手機,有無數條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
有他爸媽,也有荊譯爸媽的,還有遊文祈的。
“哎,這破事整的。”談競頭疼不已,決定先離開這裡再好好解釋。
上了車,他偏頭一看,自己那一堆東西被整齊的擺在了副駕上。
點開導航,他驚訝的發現這裡在京市郊區,再往外面走二百米就直接出市了。
他開上車,按照導航開了十幾分鐘,心裡卻依舊在想荊譯的事。
他總覺得荊譯的樣子怪怪的。
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窗外的飛過一群鳥,叫聲和别墅窗外的鳥叫聲一樣,談競瞥了一眼,是烏鴉。
他皺了皺眉。
又開了一會兒,餘光瞥見副駕上的東西時,談競猛的踩了刹車。
别墅公路旁是環山的樹,飛鳥早已入林,整條道上隻有談競一輛車,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他大口呼吸着,内心的不安随着死一半死一般的寂靜擴散到了最大。
如果荊譯真的不想讓他和遊文祈約會,還會有可能留着這一堆東西嗎?還如此整齊的擺在副駕?
……一個抑郁症多年的病人,有可能會被别人簡單的兩三句話輕而易舉的治好嗎?
會不會是……
把他推向另一個深淵呢?
談競心口像是被重錘猛擊一下,瞬間心跳劇烈,雙眼直直的瞪着前路,方向盤被他捏的死死的。
荊譯最後的表情不斷在他腦海裡閃現。
那是釋懷嗎?
還是……
談競不敢多想,一陣冷汗從背後襲來,他猛打方向盤掉頭回去,車子飙到最高速。
他總覺得再不快一點,會發生什麼不可扭轉的事。
“一定不會是我想的那樣,一定不會,媽的!荊譯你給小爺争氣一點!我他媽才是被傷害的那一個,為毛要趕回去關心你一個施暴者啊!”談競咬着後槽牙。
“媽的小爺車技真牛逼,早知道昨天自己開車了,不打車沒這麼多破事!”
這是談競自拿了駕照以來,開的最快的一次,輪子都快飛起來了,在十分鐘之内趕了回去,而他遠遠的就看見那棟他匆匆逃離的别墅正在冒煙。
“卧槽!”他驚呼。
“荊譯你他媽真行!”談競惡狠狠罵了一句,一邊開車一邊打120:“喂,你好,我這邊有人可能需要急救,麻煩你們來一趟京郊環山公路别墅區。”
打完120又打119:“你好,這裡是京郊環山公路别墅區,這裡有棟别墅着火了,麻煩你們過來一趟。”
打完也正好到了别墅門口,在沖進去之前,遊文祈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