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時候,切嗣收到了绮禮的禮物,長條形的黑色盒子被淺金色的綢子綁好,看上去很鄭重。感覺溫暖,有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感覺,很快拆開禮盒,裡面是一杆狙擊槍,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知道這是所謂的狙擊槍。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畫面出現,嘈雜而又混亂,并不容易看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果斷的放棄了無謂思考,對着绮禮笑的很真誠,切嗣的聲音都有些興奮:“绮禮,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不過,绮禮的神情有些奇怪,看上去有點沮喪,不想看見绮禮沮喪的樣子,所以切嗣輕輕抱住了绮禮。很溫暖,和與自己一樣的生命接觸的感覺很溫暖,原本隻是打算安慰绮禮,但是最後切嗣發現自己不想放手,然後感覺自己同樣被绮禮抱住了,很緊的抱住。
第二天臨近中午,切嗣才從并不舒服的睡眠中醒來,腰和後背又酸又疼,後面也有着撕裂一樣的疼痛感,不過似乎很清爽,大抵是昨天自己睡着後绮禮幫忙清理的。總感覺有些不真實,和自己的朋友發生了這樣的關系,以後見面會很尴尬吧。
但是似乎并沒有,在绮禮把熱好的粥端到自己面前時,似乎隻感覺很溫暖,想要和绮禮一直在一起,自己一個人總是會做些奇怪的噩夢,死去的銀發女人,漫天的大火,痛苦的蜷坐在地上的女孩,眼神沒有焦距的男人,還有在空中爆炸的飛機。
隻要和绮禮在一起就不會做這樣的噩夢了,而且冰冷的心又有了活過來的感覺。绮禮吻吻自己的額頭,把手裡的粥碗放在了床頭的桌上,突然坐在了床邊:“切嗣,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請如實的回答我。”
切嗣并沒有拒絕,等待着绮禮的提問,然後聽見低沉的聲音:“如果這個世界上隻剩下500人,這是最後的人類,他們分别坐在兩條船上,航行在海裡。一條船上有300人,而另一條船上有200人。這時候,兩條船上都出現了足以令船沉沒的洞……”
不祥的感覺,窒息感讓切嗣感覺喘不過氣來,請不要再說了。
“能夠修船的人隻有你一個,你想要救哪條船上的人,是300人還是200人……而此時,載有兩百人的那條船上的人強行留住你,你會怎麼做……”
像是被操控了,切嗣開口就是冷漠的話語:“當然是300人的那條船,那兩百人,殺……”
停下來,請不要再說了,停下來啊,绮禮。
“之後,剩下的兩百人又分别乘上兩條船,一條一百人,一條兩百人,兩條船又出現了破洞……”
“不……不對……不是這樣,這樣的話人數不就超過了麼,死去了300人隻剩下200人,這樣天平的平衡就……”
“不,沒有錯,按照你的行為方式,為了大多數人犧牲人數較少的一方,這不是你的行為準則嗎?”绮禮的聲音異乎尋常的冷漠,甜膩惡毒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不對,這不是我想要的正義!”幾乎是瘋狂的喊出這句話,切嗣感覺原本一直阻隔着自己的那道記憶之門猛然打開,死去的夏麗,被自己親手殺掉的父親還有娜塔莉亞,被殺的久舞還有作為小聖杯消失的臨死前還在詛咒自己的愛麗絲菲爾,被大火覆蓋的冬木市,還有那個令自己感覺到恐懼最後被自己射殺,當然,并沒有死去的言峰绮禮。
绮禮站在床邊,滿意的看見切嗣的表情變得痛苦絕望,然後看向自己時隻剩下麻木,并沒有預期中的仇恨。他的聲音顯得很虛弱,不像記憶中冷酷的魔術師殺手:“我已經不想在失去什麼了,但是,我同樣不想再看見你,言峰绮禮。”
這樣的衛宮切嗣才是自己所希望看見的,盡管有所不足,但是绮禮已經很滿足了。粗暴的拉起切嗣的手,黑腔被打開,在荒涼的沙漠中央的山洞裡,切嗣被扔在地面上:“不要想着逃走,衛宮切嗣。”
終于露出仇恨表情的衛宮切嗣牢牢地盯着绮禮,然後看見了绮禮臉上更為滿意扭曲的笑容:“你的痛苦絕望還有仇恨,是我最為希望的,你果然是唯一能夠填補我内心空虛的人,所以,我永遠不會放你離開的,衛宮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