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二搖搖頭,敷衍着嘟囔了一句,看出伸二并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龍弦體貼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伸二感受到了身邊人的體貼,突然感覺一陣暖流撫平了自己心中的瘋狂,還是開了口:"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這樣的人交好?"
"沒什麼為什麼,你是我的室友,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我很欣賞你,所以我和你交好,這和那些關于你的流言又有什麼關系呢?"龍弦雖然依舊冷冰冰的,但是伸二還是聽出了他的認真。
直到這時,伸二才真正承認了龍弦是自己朋友,他并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也同樣不是一個沖動的人。然而,如今卻僅僅憑借着龍弦短短的幾句話把龍弦當成了自己真正的,第一個朋友。伸二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确,但是他想嘗試着相信一次。
就這麼閑聊着,兩人很快就到達了寝室,過度的疲憊,發現死亡可以給自己帶來愉悅導緻的震驚以及與龍弦成為朋友帶來的愉悅讓伸二迅速的進入了睡夢中,在玄虛的夢中,伸二突然有了一個念頭: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忍氣吞聲的待在雨宮逸村的欺辱下,為什麼不把那個該死的雨宮逸村趕出東大,絕對不想再讓這個混蛋影響自己的生活了。
伸二帶着複雜的情緒進入了夢想,而雨宮逸村可是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松,他怨毒的詛咒着伸二,把手指捏的咯吱響。帶着如同蛇一般的嘶聲的話語從他的牙縫中吐露,在靜谧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陰暗:“雨宮伸二,你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野種,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第二天,伸二一整個上午都顯得有些神情恍惚,即使在上課的時候,他都感覺忐忑不安,他實際上是在等待着來自雨宮逸村的報複。像雨宮逸村這般小心眼的狹隘家夥是絕對不會放過昨天私自離開的自己的,他的計劃成功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大約下午5點左右,伸二果然在操場旁邊的小徑上被雨宮逸村帶領的一群發色各異的小混混攔住了路上。而雨宮逸村一如以往站在了那群小混混的身後,雙方人馬就這麼面對面的對峙着,都靜默不語。
這種時候總是會有沉不住氣的跳梁小醜耐不住自己竄出來,一個頭頂紅毛,耳朵上打滿耳洞的家夥憐憫的看了眼伸二,聲音裡卻滿滿都是興奮:“這是個沒有眼色的東西,誰讓你得罪了雨宮大少,算你倒黴,兄弟們,我們上!”
說着,一群烏合之衆就這麼舉着闆磚和鐵管向着伸二沖過來,而伸二卻一反常态并沒有三下兩下撂倒那些沒用的家夥,而是就這麼像是吓傻了一樣站在原地。雨宮逸村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當他看見伸二就這麼不還手的被打得狼狽不堪的樣子時,早就忘記了那些反常。
伸二抱頭倒在地上,不是發出輕微的呻吟聲,一個小混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刀,尖銳的反射着陽光的刀刃已經對準了伸二,即将刺入伸二的身體。
“住手!”一個蒼老卻顯得威嚴的聲音制止了運動的刀尖,那聲音裡充斥着憤怒。當雨宮逸村回過頭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群學生圍住了,而發出那聲怒喝的正是站在人群中的醫學院院長。
那位平時總是一臉溫和的老人此時眉頭緊鎖,幾步就走到了伸二身邊,用力推開傻站在伸二身邊的那群小混混。老人輕柔的把躺倒在地的伸二扶起,這時周圍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伸二的衣服早已經破破爛爛,臉頰上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滲出血來。
不過,也幸虧他臉上傷的并不深,不然指不定要毀容了,但是從傷口流出的血依舊覆蓋了他的半張臉。不算臉上好幾塊青紫,伸二的身上也有許多傷口也同樣滲着血,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狼狽。伸二此時微微低着頭,肩膀輕微的聳動着,柔弱的靠在教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