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神色複雜,最終還是接過藥丸吞下。
三個紙團躺在袁曜手心,徐岑狐疑着要不要打開。
“放心,本宮還沒有錢到給廢紙上撒藥粉。”
徐岑打開紙團,裡面的内容十分簡短,三個紙團裡的字都拼不成一句話。
“内應已潛入”“徐”“安全”
袁曜把寫着“安全”的紙團收起來,說道:“在我對你動手之前,我手裡就隻有這些信息。”
也就是說第三個紙團是剛剛才送到袁曜手裡的,隻看前兩個紙團内容,怎麼想都是徐岑有問題。
徐岑看着紙團若有所思:“内應?”
袁曜雙臂抱胸:“本宮可沒有在别人身邊安插眼線的習慣,倒是有人不長眼把眼線安插到本宮這了。”
徐岑笑着看着袁曜身上的傷口,道:“所以太子爺為了除個眼線把自己弄車這副模樣?”
袁曜眼尾上挑,掃了徐岑一眼:“這還不都是為了救你?”
徐岑無心再和袁曜為了這等無聊事情浪費時間。
“太子殿下确認是伴讀有問題?”
“本宮身邊人都是父皇的心腹,最近也沒有新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們這些伴讀了。”
“可,這些人都是世家公子,出問題更不可能。除非……”
袁曜替他補上未出口的半句:“除非他要謀反!”
袁曜雙手緊握,把整個事情的猜測說出:“派人混進太子伴讀中,看來他們并不想取得本宮的信任,而是想要本宮的命,儲君一死,皇族衰微,再派兵逼宮。坐擁萬裡河山。”
徐岑也在沉思:“事情怕不是如此。”
袁曜眉毛糾結地擰在一起:“這樣會不會太蠢了,本宮是說殺就殺的嗎?”
徐岑手指點着下巴:“好像是蠢了點,不過應付你是夠的。”
袁曜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生氣,生氣傷身體。可是他還是好像一刀結果了對面這人怎麼辦啊?!
“本宮不想給你解藥了,你就陪本宮一起去黃泉吧。”
“怎麼?太子爺是想和本公子殉情?”
被猝不及防占了便宜的太子爺:“怎麼辦,外面說的徐太傅家的徐岑公子風度翩翩一表人才都是騙人的吧?!”
徐岑唇角帶笑,眉眼風流:“太子爺不也和外界描述的不一樣嗎?”
都是帶着個面具行走人間的,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别呢?
袁曜拿出一張寫了伴讀姓名的紙,上面的“徐岑”二字已經被朱砂勾畫。袁曜從角落裡翻出一支毛筆将徐岑名字劃去,一滴赤色的墨掉落滴在王汀二字旁邊。
袁曜雙手交疊拄着下巴,說道:“現在,除了你之外還有三個人。”
“朱砂筆,殿下是想除了我嗎?”說着,徐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顯而易見。”
徐岑順勢躺倒:“來吧,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袁曜略一皺眉:“看來徐大公子比本宮還不正經。”
徐岑搶白:“要論不正經整個原國誰比得過太子殿下?”
袁曜目光看着藥田裡的藥草,突然發問:“所以徐大公子打算什麼時候賠本宮的花?”
“殿下還缺我一盆花?”
太子爺一臉純良:“缺。”
“行吧,大爺不差錢,說吧,幾兩銀子?”
袁曜心知這人一直瞧不上自己這個廢物太子,就是沒想到他表現得這麼明顯。
“徐大公子怕是不知道,被你愛馬嚼成花汁子的那棵牡丹叫‘不易’,意為千金不易。”
“那就是不值錢喽。”徐岑大公子的流氓邏輯也不知道是從誰哪兒學來的,他倒是用得得心應手。
袁曜的目光重新落在紙上:“王汀。”
徐岑摸摸下巴,說道:“王汀徒有一身好武功,腦子并不靈光。要是真的派他來,那暗中的人是多瞧不起你?”
“你我這樣的人就隻有你我嗎?”
袁曜起身打算離開時徐岑還坐在他那快碎了的小破凳子上思考太子爺的人生。
“沒想到徐公子這麼喜歡本宮的暗室。”
徐岑把思索了半天的話脫口就說了出來:“袁曜這夜明珠哪兒找的?這麼大?”
“假的,找江湖術士做的,都是石頭。”
“還有,下次不要叫本宮袁曜,如果你活膩了本宮不介意為你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