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蓮的指甲染了蔻丹,,十分好看,湘玉拉着湘蓮問染法,湘蓮讓丫頭拿來了一個木缽,用一個指甲大小的棉布,沾染了加了明礬的鳳仙花枝,蓋在指甲上,反複幾次。兩個人玩的開心,卻聽到兩個婆子在院門那嚼舌頭。
矮胖的婆子道:“咱們姑娘下個月生日,不知老爺會送些什麼,這麼多年了,老爺除了嫡親的那兩個,最喜的還是三姑娘。”
另一個高瘦的婆子表示贊同:“是啊,咱們姨娘雖然生了個兒子,可也是蔫瓜,哪比得上二少爺?聽人說,老爺常說‘重明最肖我’呢。
豈有此理,當奴才的背後議論主子,這還如何得了?她看兩個婆子眼熟,瞬間便明白了,喚來采茶:“這兩個婆子口出狂言,非議主子,你送去正院讓太太處置。”
湘蓮歎了一口氣:“借了妹妹一次手,希望妹妹别怪我。”
湘玉有些心酸,那兩個婆子怪不得眼熟,是之前馮氏分撥過來的,一看也不是安分的,仗着是太太分過來的,狗仗人勢,連小姐少爺都敢編排。
她聽到這話雖在湘蓮安排,也是兩人糊塗,在院子就敢大咧咧扯舌,比起萬姨娘的肆意,韓姨娘這邊過的就不如意多了。
馮氏那剛把兩個婆子打發到莊子上,蘇鴻良便滿臉怨憤的進來,為的是萬姨娘哥哥之事。
蘇鴻良壓下了此事,花錢疏通打點,這是他照顧自己的臉面,不是為了萬家,他對萬忠也是厭惡到極緻,連帶着萬姨娘,情意也淡了三分。
馮氏在榻上打璎珞,見蘇鴻良過來,喚丫頭端上來一杯茶,蘇鴻良一喝眼前一亮,茶葉清香可口,解熱消汗,比熱茶好喝。
再一看馮氏眉目如畫,心中的火氣竟消了一半。屋子裡隻有二人,他過去攏上馮氏的肩,馮氏把璎珞甩在他臉上:“老爺過來要看,那便拿去吧。”馮氏身上擦了玫瑰香粉,蘇鴻良心猿意馬,湊上去道:“我不看這個,我要尋尋,是什麼如此香甜。”說罷便欺上了馮氏的脖子。
馮氏忙往裡坐坐:“老爺慎行。”蘇鴻良這才發現青天白日有些不妥,臉竟然意外的紅了,咳嗽一聲道:“那我晚點過來。”
馮氏心裡歡喜,可面上不顯:“後院那麼多姨娘,你還過來我這作甚。”蘇鴻良笑說果然唯女子難養,聽了一席醋話,反而心情舒暢。
待蘇鴻良晚上過來,二人行盡雲雨之歡,要了三次水,馮氏緩緩道:“老爺,我成親這麼多年,也沒給你生下一兒半女。”
蘇鴻良也希望再有兩個嫡出的兒女,但目前兒女成群,也不在意,隻說且看緣分,急不來。
馮氏趁着蘇鴻良心情好,說了萬姨娘在角門遞東西的事,燭光下,蘇鴻良臉色微變:“真是不成器,惦記那起子糊塗東西!”
茜色帳子外燭光點點,馮氏想起了成親那晚,紅燭高照,鴛鴦被裡的羞澀緊張。一晃竟過了這麼多年,她斂了心神,又道:“老爺您仔細想想,這事隻有前院人知道,萬姨娘是怎麼知曉的?”
蘇鴻良默了一會兒:“明天我讓管家查明白。”
有了這句保證,馮氏才算徹底安心,趙媽媽說的不錯,夫妻間,床榻家談話更管用些。
這夫妻之道,她成親六七年,橫沖直撞,還是沒悟透,家裡爹娘相處,相敬如賓,坦誠相待,可家裡這位老爺,心思深沉,風流多情,她也不知該拿什麼心緒去對他,溫存間怎會生不出情意,可轉眼間他又去向别處,大宅子的女人,真是難當。
馮氏正走神,蘇鴻良的手又攀了上來,她粉拳垂了上去:“老爺明日還要早起。”
“無事無事,為夫明日休沐。”
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