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然将捕風捉影以訛傳訛幾個字,一字一頓,字正腔圓。
“将軍夫人,你們别吵架呀。”蕭山在一旁勸解。
葉凝然這時才發現,不止他們兩個從帳篷裡裡面出來了,蕭山也被從帳篷裡面打發出來,蕭山原本是準備回自己的帳篷睡覺,沒想到他聽到了葉凝然夫妻二人的吵架,聲音連忙從黑影裡鑽出來勸解。
顧長淵不願意在外人面前将家醜外揚,養一甩手往自己的帳篷,大步流星的走着。
蕭山耿直的勸解:“夫人,您别往心裡去,将軍他就是誤會了,我相信夫人一定沒有做過對不起将軍的事情。”
葉凝然沒想到她和顧長淵好歹夫妻一場,到最後還是一個外人,願意相信她。
“謝謝你。”葉凝然說:“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葉凝然告别蕭山後,一個人拖着疲憊的身體在黑夜籠罩的軍營裡,不知該何去何從,若是回了顧長淵這帳篷兩個人免不了又要吵上一頓。
她倒是不怕和顧長淵吵架,但現在不是在家裡,而是在軍營裡面,他們兩個争吵起來肯定會傳到将士們的耳朵裡,容易影響軍隊的氛圍,況且他們兩個吵架的事,一定會傳到她父親的耳朵裡面。
葉凝然不希望父親為自己擔憂,他心中一直堅定的明白自己的軍營裡是想要阻止災難受些委屈也在所難免。
她決定不回帳篷裡面,而是走到帳篷外面的角落,蜷縮在帳篷上,準備在外面睡一宿。
如今,天氣到了秋天,但還未完全變冷,在外面睡一覺倒也凍不死人,最多是營帳外面會有一些蚊蟲叮咬,要小心一些。
葉凝然估計身上的襖子靠在帳篷的角落裡,合上雙眼,希望明日林子昂能夠得到有效的處理。
迷迷糊糊中,葉凝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随機周圍的環境變得溫暖起來,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結果第二天一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昨天晚上不是在做夢,是顧長淵把他從帳篷外面抱到了裡面。
葉凝然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可除了他根本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去做這件事。
來不及過多思考這件事,葉凝然發現已經日曬三竿,比自己平日裡要玩起了一個時辰左右。
葉凝然梳洗去主帥帳篷打探消息……
帳篷裡坐滿了人,侯爺,顧長淵,林子昂,趙毅,衆人神态表情十分嚴肅。
葉凝然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發問:“出什麼事了嗎?”
侯爺清清嗓子:“你到時候已經和我說了,京城當中有一些關于你和林子昂的謠言。”
還是瞞不住侯爺,既然如此,還是要當着衆人的面交做的事情說開。
葉凝然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侯爺又說道:“林子昂當着我們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遺與你中苟合,他做出了他的表率,你也需要做出一些表率。”
葉凝然聞言立刻舉起自己左手的三根手指,要向天發毒誓以求證明清白。
“我葉凝然願向天發誓……”
“不是讓你發誓。”顧長淵冷冰冰的打斷葉凝然。
葉凝然疑惑的看向侯爺。
侯爺語重心長地說:“凝然,子昂再三向我表示他要同校軍營報效家國的決心,我們商讨後決心給他一個機會,我也會給他父親寫信說明情況,但是如果他留下,你便不能再留在軍營裡面。”
“人言可畏,你不能給那些肖小之輩留下把柄,所以我決定派手下護你回金雲城。”
“你在城宅子先住下,軍中需要補充軍需,我之後會交給顧長淵去城裡辦理,你們夫妻二人隔一段時間也能見上一面。”
整個安排合情合理,葉凝然找不出一絲可以反駁的地方。
可是她要是走了,誰在軍營裡面提醒顧長淵和父親呢?
唯一的人選隻剩下林子昂。
葉凝然一直找不到機會和林子昂單獨說話,顧長淵盯他盯的很緊,他們兩個人若是站在同一個屋子裡面,顧長淵都會從中間做一個隔斷,仿佛一座大山,阻斷兩人想要交流的可能性。
關于護送葉凝然回城的人選,侯爺選定了蕭山。
他們軍隊駐紮的營地,離金雲城的距離不遠,而且用不上半個時辰,葉凝然坐在馬車裡,蕭山和四個将士趕車駕馬護送她。
葉凝然從懷中掏出一封寫好的信,心中醞釀着要如何和蕭山說,才能讓他幫忙把信交到林子昂的手中且不告知顧長淵。
她想不出來好的說辭,煩躁,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團,叫蕭山轉交信的想法太冒險。
林子昂費盡千辛萬苦也要來經營,最終目的肯定與她一緻,是想要拯救戰死沙場人的侯爺,以及保衛秦國上下國泰民安。
葉凝然之所以還想和林子昂談論無非是因為不放心,眼下她想通了,她應該給自己的同伴多一點的信任。
葉凝然把揉成團的信紙在袖子裡一方。一會下車的時候被蕭山發現。
她被送到了一處幽靜的宅子,這些宅子坐落到一條窄巷的盡頭,房子不大,大小與将軍府的一個院子差不多。
蕭山還貼心的去集市上買了一些常吃的瓜果蔬菜以及大米給葉凝然。
葉凝然送走蕭山等人,準備一個人收拾一下破落的院子。
其實院子算不上破落,隻是長久未住人而顯得有些蕭條,房前有幾張蜘蛛網,院子裡有一些枯黃的雜草。
蕭山他們因為要趕着回去參加下午的訓練,不方便在城裡多呆,所以沒能幫忙。
葉凝然一個人住,隻需先将正房和廚房收拾出來,就可以至于兩間偏房,等回頭有時間了再收拾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