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面隻剩下侯爺和顧長淵兩個人。
侯爺又親手給顧長淵盛一碗湯,顧長淵推辭,他是小輩,怎麼能讓長輩給他盛湯呢?
“沒事,不要拘于小節。”侯爺把湯碗塞到。顧長淵的手裡。
“你要抓些緊,我和你嶽母像你們這麼大時,凝然都已經兩三歲了。”
“況且一個女子不可能一直呆在軍營裡面,她還是要回到城裡,更安全一些,她若是懷了孕,我就可以借着養胎的名義送她回城裡。”
顧長淵沉默的握住手中的湯碗默默的點了一下頭,微微應和。
候爺看着顧長淵心中無限感慨,時間過的可真快呀,一晃他已白發叢生,女兒已出嫁好幾年。
葉凝然若是嫁給一個守在京城文官,肯定也已經為人母了。
侯爺回憶起和長公主成婚後,第一個孩子活的十分順利,不過三個月的光景就有了葉凝然,十月懷胎一朝生産時,卻出現了難題。
葉凝然在長公主肚子裡的胎位不正,不像尋常嬰兒頭朝下,而是腳朝下,生了好幾個時辰都沒能生下來,産婆換了一個又一個,都說兇多吉少。
侯爺當時發了好大的脾氣,把所有能找的人全部湊到一起,不光有太醫穩婆為長公主接生。
就連寺廟裡的得道高僧,也被他請到家中,在院子裡為長公主和她的孩子祈福誦經。
折騰了整整四個時辰,葉凝然終于順利出生。
因為第一次生産的場景實在可怕,侯爺沒有和長公主要第二個孩子。
長公主還愧疚了幾年,曾經勸說過侯爺嘗試一下要第二個孩子,每次勸說都被侯爺嚴厲的拒絕。
他不想因為一個還未存在的孩子去傷害自己的愛人,至于傳承女兒,也是傳承,隻要将來女兒能生下一男半女,也算是他們家族的血脈沒斷。
顧長淵把碗中的湯飲盡,侯爺見差不多到了時候将顧長淵放了回去。
葉凝然害怕顧長淵真的把侯爺的話聽進去,半夜回在爬到床上,要和她生孩子,不敢睡覺,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不敢脫穿着。外面的衣衫在裹上被子,熱的汗珠在額頭上大顆大顆的下落。
“你放心,你若是不想,我永遠也不會強迫你。”顧長淵看到葉凝然熱的大汗淋漓,想勸說她不用裹得如此嚴實。
“真的嗎?”葉凝然問。
“我可以對天起誓。”
顧長淵表情嚴肅,言辭真摯。
葉凝然掀開裹在自己身上的厚被子透氣,快要被熱死了。
“今天還練習針灸嗎?”
“不練了。”一提到針灸,葉凝然想起那日用顧長淵下半身練習的場景。
顧長淵聽到葉凝然說不練了,準備脫衣就寝,門外傳來士兵說話的聲音。
“将軍,我們抓獲一名可疑的人,已經壓過來了,請您過目審訊。”
顧長淵和葉凝然都警鈴大作這麼晚的抓到可疑人員,該不會是敵方想要搞偷襲吧?還是說想要探聽情報?
顧長淵把解了一半的腰帶重新系好,拿起寶劍,走出帳篷。
他走出帳篷,隻見漆黑的夜色中有一個身着夜行衣,将渾身上下包裹嚴實,被兩名士兵摁倒在地上。
黑衣人的嘴裡還不斷狡辯,自己是被誤抓。
“誤會!都是誤會!”
“我不是什麼敵方的探子!”
顧長淵聽着這聲音,覺得有些熟悉,蹲到地上拽一下男人蓋在臉上的面罩。
“林子昂!”
葉凝然聽到林子昂的名字,壯着膽子從帳篷裡跑了出來,借着微弱的蠟燭光,看清了地上的人真的是林子昂。
“趕緊放了我。”林子昂見對方認出自己松了一口氣。
葉凝然想上前,手腕被顧長淵握住不讓她靠近林子昂。
“你為什麼要擅闖軍營?”顧長淵并沒有因為他是相識的人就輕易面對手下将人放開,而是依照慣例進行審訊。
顧長淵等待林子昂回答的同時另一隻手握拳緊攥,希望林子昂不要不識好歹的說出是為了葉凝然而來。
“我沒有擅長軍營,我是想來投軍。”林子昂大喊冤枉。
他在家中被關了将近一個月,終于找到機會逃了出來,快馬加鞭跑到邊境,準備回到侯爺的身邊。
沒料到,剛到軍營外面就被巡查的士兵發現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就一把按住捆好帶到了葉凝然身邊。
“那你為何要穿一身夜行衣?”顧長淵繼續問。
“我是偷跑出來的,我爹正派人到處找我呢。我穿夜行衣是為了不讓我爹的手下發現。”林子昂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