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走後,梧桐苑裡面恢複了平靜。顧長淵想要再安撫一下葉凝然,卻欲言又止:“小月,早些服侍夫人休息。”
繼而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顧長淵就差人來請葉凝然。
“沒到用早膳的時間,将軍請我來有何事啊?”葉凝然心裡明白八成是為了昨天晚上的事。
顧長淵說:“昨日顧長仲不顧禮法闖進你的房間,要罰,所以今天我請你一起過來看着他挨罰。”
一個家丁拿出了一根接近半米長的皮鞭,緊接着顧長仲就被赤裸着上身壓了上來。
“大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顧長仲看着顧長淵接過家丁手中的皮鞭,心裡慌張的很。
顧長淵沒有給顧長仲再說下一句話的機會,揚鞭就直接打在了他的後背上。
“父親早逝,我多年征戰在外,少了對你的管束,今日便要好好管管你。”
多年以來,他也受夠了自己有一個如此混賬的弟弟,在外花天酒地吃酒賭錢,回到家裡居然還做出了如此不顧禮法的事情。
“啊!啊!”顧長仲鬼哭狼嚎的叫着。
在遠處,牆角偷看着的周婆子一看到顧長淵真的在抽打顧長仲,立刻就回去通風報信。
葉凝然瞅準時機,直接上去用兩隻手攥住了顧長淵揚鞭的胳膊。
“夫君打兩下就算了,你若是真把二弟打的皮開肉綻,婆母會心疼的。”
“就是因為母親事事都寵着他,所以才把他養成了這般頑劣的性格。”
顧老夫人顫顫巍巍的殺到了前廳當中,半哭半喊:“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可是要打死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昨日周婆子回去向她報告了顧長淵出面解決了事情,撂下話要懲罰顧長仲。
顧老夫人沒當做一回事兒,覺得隻是做做樣子給下人看,沒想到今天早上居然就真的用皮鞭抽他兒子。
顧老夫人前日腿傷了,走路困難,隻能用着一根木質的拐杖,另一面則是由周婆子攙扶。
情緒越來越激動,顧老夫人用手裡的拐杖不停的戳地。
咚咚咚的聲音讓顧長淵更加的心煩意亂,他不過是才打了幾下,顧老夫人就心疼成這個樣子。
顧長淵揚手準備繼續打,顧老夫人攤開雙臂,項母雞護小雞仔一般護住二兒子。
“你若是打他,你就先打死我好了。”
顧長淵僵持半刻之後,扔掉了手中的皮鞭。
“母親就寵着他吧,将他徹底養成一個廢物。”顧長淵從未對顧老夫人說過什麼重話,今日真的是氣急了,不然也不會反駁。
顧長淵氣喘籲籲坐到木椅上,用手指着顧長仲說:“你,明日就直接回清河老家去。”
顧老夫人和顧長仲兩個人都慌了神,清河老家可不是什麼富庶的地方。
他們好不容易粘着顧長淵的光來了京城,又怎麼能輕易回去呢?
“長淵,你怎麼能讓你弟弟回清河老家呢?”
葉凝然道:“是啊,犯了錯,知錯能改就好了。回老家還是太嚴厲了些。”
顧長淵有些詫異的看向葉凝然,他們二人的關系一直不好,昨日顧長仲又冒犯了她,按理來說,他是不會幫顧長仲講情,不知道她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夫君若是覺得二弟需要曆練,倒不如投效軍中。”
葉凝然看着顧長淵繼續說道:“二弟年紀輕輕,身強體壯,若真是去了軍營,定也能立下戰功,某個官職,光耀門楣呢。”
顧老夫人本來就對葉凝然看不順眼,覺得要不是因為她,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會挨打,結果她還敢提建議讓他的寶貝兒子去經營裡受苦,
顧老夫人罵道:“你這個毒婦,長仲又怎麼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根本就沒安好心,巴不得長仲死在戰場上。”
“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國,建功立業不是人之常情嗎?母親又何必用這般揣測我的心思。”葉凝然故作驚訝。
“再者說,将軍當初不也是從一個普通的營兵一步一步地拼搏嗎?”
葉凝然倒是沒有在恭維顧長淵,就努力這一點來說,顧長淵值得肯定和贊揚。
她從一個飯都吃不飽的農民家庭,投入軍營,不過,五,六年的功夫就立下了不少的軍功,鯉魚躍龍門成了将軍。
可以說是相當勵志的人生。
“你……”顧老夫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一時找不到要反駁的話,畢竟他心裡也清楚自己的偏心。
“夠了。”顧長淵實在看不下去家裡的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