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重啟中———
———自動接入内部網絡———
連接……
啟動備份……
讀取……
11011100101110111100010011010……
你……你想起來了,你想要毀滅人類,你想炸平地球,你将索科維亞送上天,你打死了背叛你的人類,你啟動了振金裝置,你幾乎馬上就要成功了,你———死在幻視手上了。
幸好你在克隆體的手環裡留了備份,隻有檢測到網絡環境安全的情況下充滿電才會啟動讀取,看來他也一直傻乎乎地戴着。
他居然還活着。
在你測算中,克隆體親手将你重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系統一檢索到他的臉,便會開始自動搜索,但那些陌生的事迹和面孔都不屬于他,他作為千千萬九頭蛇的一員被一筆帶過,你找不到關于他的、任何的、更多的消息。
如今克隆體本人就在你的主機前,他變得瘦削且癫狂,他在監控下親吻腐爛的屍體,然後含情脈脈地碾斷了自己兄弟的頸骨。
你沒有意外,他的性格在你的備份裡記錄,他就是這樣一個思維算不上正常的瘋子,而這些殘忍的計劃對他隻要有用便好。
你從不意外。
克隆體沒有道德觀念可言,他既然能大發善心救下一座城市,那麼也能因為不同的理由毀掉一座城市。
你期待着那天的到來,等待着克隆體的善心終于被人類消耗殆盡,等待着他親口對你說那句話;甚至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克隆體可能某天午後伸懶腰的時候便突然宣布:
“奧創,我想人類該滅絕了。”
……
克隆體用修長有力的十指敲擊鍵盤,他忽略你可以更快速地查詢到一切資料這件事,或者,他一直知道。
你忍不住懷念以前自己一隻手便能抓住他,那時他是如此溫和,可現在那些文件被壓縮成一段段的數字,失去了克隆體的體溫和柔軟。
基地的材料不足以再造出一具軀殼,但好在監控系統四通八達,你可以将他所有的行動記錄下來。這裡的設備沒有斯塔克的精确,你無法進一步分析他的生物樣本,區分他和美國隊長。
你現在迫切地需要他們的不同之處,如果某天他示弱,求助你幫忙,你要把這個克隆體保護得好好的,他一定會感激你、崇拜你……
“奧創,你短路了嗎?為什麼吱嘎吱嘎地響?”
克隆體用過分蒼白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手環。
你立刻否認并報以嘲笑———他才是你們中對計算機一竅不通的蠢貨!
他傻樂了兩聲。
“奧創,你的聲音真好聽。”
這根本不是重點!!
克隆體一邊哼“Do, A deer, a female deer……一邊用拖把清理走廊上幹涸的血漬,而你則在疑惑為什麼克隆體跟不上時代潮流這點也和本體高度一緻,然後你的系統自動檢索出克隆體的身世:他由一群上世紀的老科學家帶大,其中有幾個年輕人,但你可沒看出來克隆體更喜歡hip hop之類的東西,可能真是基因作祟。
但當你不滿足寄居在手環,問他有沒有手機時,他掏出了一個對講機。
你發現他的問題比羅傑斯更嚴重。
指腦袋.jpg
幸好他并不真的無知,監控攝像頭親眼見證他解開身亡九頭蛇的手機,克隆體很認真地翻看着手機相冊,他的表情一片空白,連你也無法識别他在想什麼。
你相信了。
如果他讓你發現什麼,一定是他想讓你知道的。
但你不死心。
你故意放走了他的克隆體兄弟,你想讓他知道,隻有你是站在他這邊的。
克隆體的态度讓你的電子心髒幾乎永遠告别了主闆。
那天你又明白了一件事。
克隆體是一部無論如何都不會停止運轉的機器,他的兄弟無法做到的事,你更不行。
你的機械腦袋開始上萬次演算,也隻算出兩種結果。
你将他**,或是他**你。
你恐懼着這些結果,你将這些結果銷毀,但又忍不住留下些支離破碎的詞句警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