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說完這句,就被力大的芷鸢一把推到宿舍門前:“鸢姐你……背刺我?”隻有點戲劇性上頭了。
芷鸢照常翻了個白眼。
何棠深吸一口氣,懷揣着忐忑的心,把眼鏡摘下來,才說出了那句:“那個……誰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我們宿舍的人都快睡着了,被你這聲音吵到了啊。”
門口的人先是沉默了三秒鐘,再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仰起留着中短發的頭。潔白的天花闆似印着她悲傷的心情,回看一眼卻發現什麼東西也沒有。
“……”
何棠小聲地尖叫着:“啊啊啊——你不慌我都要慌死了啊!!鸢姐!!……!”
芷鸢在黑暗中拿起了還尚在充電的手機,自認為沒有地跟轉過身用後背頂住門的何棠對視。
最後,她總結出一句:“……别靠着門,不然那家夥一頂門你就會倒下。”何棠急忙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芷鸢的面前。
芷鸢張口,門外那沉默不語被判定為不會說話的人開口道:“你們還沒睡。”
這句話是肯定,沒有帶着一絲的疑問。
“……”何棠額頭都急出汗了。
突然,芷鸢抱住何棠的頭,壓在自己右肩上,降下聲音對她說道:“别說話,也别動,我來。”何棠朝窗戶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她鸢姐的作風,簡直太……太不可思議了。
這還是現實嗎?不可能的吧……
芷鸢左手抵住何棠的頭,右手輕撫着她的背。
“對啊,被你吵醒的你還有什麼臉來說我們沒睡,簡直就是石錘的神、經、病。”芷鸢這人,哪怕隻是讓她勸退一個人,她都可以做到句句出暴擊,句句往人的痛處上撒鹽。
門口那人也是個奇迹,非但沒有罵什麼,還好聲好氣地說道:“沒什麼,你們快睡吧,聽說明早還有什麼事要做呢。”
“你也差不多得了,作為我的同學沒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做任何事。況且你自己也是個夜宿未歸的‘不良學生’,對吧,容煙。”
容煙?
容煙怎麼可能會在這?
她不是走讀生嗎?
容煙遲鈍了幾秒,應該是要把這句有點難理解的話語切碎再拼湊理解。
“蔚棱和有憩這倆厮找鸢姐有事,出來一下,我帶你過去。”
芷鸢在黑暗中眯起眼睛,壓住何棠的兩隻手用了幾分力:“好啊,不過我這裡有個病号要照顧,要不等明天上午再說?”
“不行。這是有關于你一生的問題,東欄将為你解決。”
“關于東欄?”
“是,不過你要想的話明天再說也行。”
空蕩的走廊裡傳來容煙離開時回蕩着的腳步聲。
“鸢姐……”
芷鸢不想再說些什麼,早已在容煙離開時就放開了何棠,隻身走上上鋪。手機也不看了,脾氣也不發了。
何棠還在回味剛剛那個被芷鸢抱着的時間,鼻腔裡都充斥着芷鸢留下的味道。
“快去睡,不然明早真的就要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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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棠被開門聲驚醒,可那時還隻是淩晨四五點的時候,所以這家夥沒管那麼多,倒頭就睡了。
不用管那麼多,快點睡吧……
這不關你的事,快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