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翎卻依舊不肯松手,任那紫氣軟綿綿的打在自己身上。
初時的震驚過去之後,火翎心中的喜悅其實已占據了所有,連自己曾對着小貓說過何等羞恥的話語,做過何等猥亵占便宜的動作都想不起來。
原來昕音竟從那麼早之前就關注到自己了麼?那芙蕖泉,那翻過幾座山的體能訓練,全都是昕音帶着他去的。
甚至憶起那次初遇,與之後昕音的刻意刁難,火翎心中突然生出點奢侈的希冀來。
會不會昕音,真的是喜歡自己的?
先前昕音雖也與自己說過喜歡,但火翎卻始終不敢奢望。
但昕音卻顯然不領情,一掌敲在火翎腦門上:“呵,就你方才那将我扔在水裡那一下,屬于貨真價實的虐貓!觸犯了衆仙會動物保護條例,照理該罰款兩千月石,去動物保育院做一個月義工!!”
火翎捂着腦門,有些委屈:“可是,方才明明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不要廢話!”昕音闆起臉,“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火翎乖巧收聲,視線卻有些不聽使喚的移向昕音那被紫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體。
方才那身軀就那樣毫無遮掩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似是夜間幽昙盛開,又似是原本被烏雲遮蓋住的瓊月,在夜半飲酒獨酌時悄然掠過眼前,勾人心魄。
照理說,他和昕音的關系其實已該是極為親密的,可是火翎卻沒有任何實感。
每每親密過後,自己腦中與那方面相關的記憶便會憑空消失,以緻于時間雖已過去了十幾日,火翎依舊不能确認,自己是否當真與昕音雙修過。
此刻望着昕音依舊染着薄怒的臉,火翎又開始忍不住的心猿意馬。
昕音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在想什麼?”
火翎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再次看向昕音被紫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軀:“你,你如今是不是沒穿衣服?”
“呵,膚淺。”昕音伸出手,朝天空一舉,然而卻并未有衣物自天際飄落。昕音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頭頂:“這結界竟然如此堅硬?”
“那要不,待明日我試着聯系一下木琉枝...”
“聯系什麼木琉枝,你還嫌不夠丢人麼?”昕音睨他,從水中一躍而出,“我如今不過是因提前出關而暫時靈力不濟,休息一下便好。”
昕音找了一處月光強盛之處,坐下開始打坐。紫氣氤氲,将昕音的身形遮掩的模糊不清。
火翎突然問道:“你每個月需要閉關,是因為會在月光不足時變化為貓麼?”
昕音眼皮掀了掀:“嗯。”
“那你的本體究竟是人還是貓?”
“.....人。”昕音突然站起身,看向遠處的灌木叢。
一塊銀色的小牌上彌漫着淡淡靈力,昕音将那牌子撿了起來,上面是一隻萦繞在霧氣中的靈犬圖案。
“犬靈門。”
“犬靈門?”火翎對這個名字也隻是略有耳聞,隻記得在幾百年前,犬靈門似乎也是個名門大派,以馴養靈獸靈犬為主,但後來卻似乎在某一日被突然滅門,就再無音訊。
“我還當犬靈門如今已曉得什麼叫安守本分,沒想到他們如今竟連窮奇都敢馴養了。”
聽昕音這話,犬靈門似乎與昕音有什麼過節。
如此看來,方才那頭明顯不大正常的窮奇大概是犬靈門有意為之,目标是...昕音?
“方才那窮奇...”火翎話方出口,昕音已是怒不可遏。
“你還有臉提方才的事?你如今是個什麼境界你不清楚嗎?你一個火靈根,生來就克我的金系體質,出手的時候不知道收斂一下純火之力麼?若是沒有你那一下,我又何至于跌落此地!!”
見火翎一副委屈低頭認錯的樣子,昕音的怒意終于消減了一部分:“罷了。反正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急着出去。犬靈門策劃了幾百年能搞出這麼個結界,也甚是不易了。”
“昕音,你究竟對犬靈門做了什麼?”火翎好奇道。
“唔,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某次我遊曆到濉河附近,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發現犬靈門在做壞事,于是随手就滅了犬靈門。”
“........随手。”
昕音冷着臉:“有什麼問題麼?”
火翎連連搖頭,心中想的卻是,貓狗天生不兩立,昕音既然會化貓,那想必是會看狗不順眼的。也不知道這犬靈門是哪裡惹得昕音不高興,竟被他随手除去了。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昕音睨着火翎,“犬靈門其罪當誅,非是我個人情緒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