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站在門口是真覺得辣眼睛,無語撇向了旁邊的陳亦鶴,擡手招呼他上前"你來你來。"
即将入春季的文南天氣不是這麼的穩定,晚上就哐哐哐下了一夜的雨,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外面還下着小雨,一往外面看都要淹了。
江棋昨夜睡覺前忘記叫外廳的陳亦鶴把窗給關了,一早上起來就面臨了經過一夜風雨糟蹋淹水的客廳和雜亂進水的文件,内心五味雜交,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今年入春怎麼這麼強烈,我還以為說下一晚雨應該就沒了。"陳亦鶴幹脆利落拿起拖把就開始拖客廳,順便把還在往裡面冒雨的窗戶給關上,隻留下了一條小縫,乖巧得不像話。
江棋不為所動,挑了塊幹淨的地方跳着進了卧室換衣服準備出門,邊往外面回應:"最近幾天下雨時常會增長,記得開窗戶的時候留條縫就好了,不要開太大。"又指了指現在的地面,"不然就是這樣。"
"知道了。"陳亦鶴還在任勞任怨拖地,看了一眼他往身上又裹了一件大衣,問:"今天不去局裡嗎?"
"先不去了,東丘那件案子還在審核期間,我要回一趟律所搞定了上一單先。"大概是覺得手上少了什麼,又原地轉了兩圈往門口那邊走去,驚奇地發現自己沒有把重要的那份文件放在木桌上,而是放在了鞋櫃上,避免了一場風雨糟蹋,心情不錯向陳亦鶴勾了勾手。
聽懂命令的家庭煮夫陳亦鶴放下手裡的拖把,抱着人親了兩口,才依依不舍放人離開,臨走前告訴他到地方之後給自己打電話,就像父親一樣生怕有人把自己兒子拐走了。
江棋哼哼兩聲,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關了門就往外走,下樓的時候車已經到了指定樓等着,江棋先開副駕駛的位置把文件擺上去,又開了後車門的位置坐進去。
"你還真的是出門工作嗎?這麼開心。"車緩緩駛出公寓,駕駛位上的男人眉清目秀,帶着副銀絲框眼鏡,正笑着問後面那人。
江棋啧了一聲:"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駕駛位上的男人專注于前方,但話是一句沒少:"我工作可以就沒少幹,為了養家糊口我還從東湧跑過來這邊,我也不容易呀。"
江棋沒回應,告訴他先去律所搞定事務再去公司搞事,駕駛位上的男人也沒什麼好說的,默默拿出高德地圖開始拐彎。
直到到了律所門口江棋下車的時候他才說:"我進專案組了。"
"哪個專案組?"江棋撐開傘回頭看。
林慕覺得有點好笑,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也在專案組裡啊,我剛到文南看名單的時候,第一個入眼的就是你。"
"我隻是特助,不是什麼其他的。"江棋提醒。
"東湧離文南這麼遠,為什麼會忽然間把你調過來?"他問。
林慕用手撐着方向盤想了兩秒:"聽方叔說你現在是在文南。"
如果不是他提起來,江棋都快要淡忘方書卷的存在了,太久不聯系,加上楊光當年的死亡一度讓他很抗拒以前認識楊光的人,隻要有空江棋就會找一堆事給自己幹,不肯給自己一點休息時間,想起這碼心事。
"自然不止這件事,我還得來文南找我對象。"林慕得意地敲了敲方向盤,"你先趕緊進去吧,待會兒你同事催了,我可就不好解釋了。"
江棋無語看着這位陷入戀愛中的盲頭男士,果斷進紅劍處理文件。
"你不應該參入進來的。"
周末的紅劍要比平時更休閑一點,這個時候大多律師都會待在一個安穩的地方避雨,偶爾上班打卡就待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江棋也是其中一員,在樓下跟事務官和前台打了個招呼之後,就上樓找自己需要的文件,順便跟好徐斌的後續,及東丘的開庭手續做好。
"喂。"江棋非常準時卡在10點這個時候打電話給陳亦鶴,對面電話響了幾分鐘之後就接通了,陳亦鶴非常熟練的表達了愛意和想念,挂之前還不忘隔空飛個吻。
做這一切都是在辦公室裡做的,自從整個局裡的人都知道第三刑偵支隊陳副隊有了對象之後,紛紛好奇究竟是怎麼樣一個風景,不過隻有身處于辦公室裡的人才知道這一幕有多麼令人心寒。
"齁得要死。"商茗秋悲痛轉身整理筆錄,死都不肯直視自家副隊沉入戀愛的樣子,季願和洪瑤有目共睹,非常識趣地轉了回去。
辦公室有人敲了敲門:"陳副隊,東丘到了。"
"最近怎麼樣?在小村莊裡還好吧?"陳亦鶴沒帶人去審訊室,而是直接帶來了詢問室,氣氛更加的放松一些,明顯能見到對面沒有這麼緊張了。
"還好,回歸了一下種田生活。"東丘看上去心情不錯,或許本身對種田就非常感興趣,幾天下來都沒怎麼停,身上多少有點農耕之後的勞累,但是卻越看越發精神。
見他一直不開口,東丘幹脆自己說:"警官,你是打算問我那天KTV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