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們兒，幫手從來不留下名譽。

秦厭頭一回感受到為什麼臉紅的會像個蘋果了，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剛看一眼就看不下去。

"怕什麼，尴尬都是我們一起尴尬。"池時潇灑坐回座位。

邊上幾個有目共睹，紛紛選擇了閉嘴，秦厭看上去扭巴的很，最後出去提前付了錢，又慢悠悠回來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陳長浪看着窗邊的月色感歎着:"我們至少都五年多沒有聚過了，這一聚可是回憶從前啊。"

"正常，我們想要聚會的時候總會有人缺席嘛，工作什麼的。"程遠說，"當了二年多的狗腿律師了，到處出差我都能把你們認個便。"

"狗腿律師2号"江棋淡定着把話題扯遠:"最近都怎麼樣？"

"你們看起來都是過的挺好的，但是我的公司有點問題。"池時歎口氣，露出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機，全是方案報告和公司各種各樣消息。

近幾年來的金融市場大跌大起，悠峰上下都不怎麼太平，如果不是池時調整方案，這會兒已經見不到悠峰了。

"你爸前段時間不是還在跟錦帆合作？最近急轉彎？"陳亦鶴問。

池時從鼻孔裡哼出一口氣:"那時候他在搞什麼？我股份掌權隻有12%。要是想趕上他的話，至少還得追三條街呢，誰知道他跟錦帆搞什麼。"

江棋停下正在按動鍵盤的手，仔細回想一下最近幾年的新聞，悠峰作為一個金融科技系列的公司，上新聞已是家常便飯，前幾年錦帆忽然之間公布與悠峰合作，最近又取消了合作，中間發生了什麼沒人知曉。

"那不挺好的嗎？錦帆他們以前的産業就聽說是不黑不白的，回頭要是惹上了警察的話那就好玩了，早點結束了，早點少風險。"郭硯低着頭說，手在下面也處理着方案。

悠峰沒有錦帆的話依舊會有其他的合作夥伴，資源也不會比現在少，甚至有可能會超過現在，池時雖然作為公司早就命定好的繼承人，但很多事都隻是知道個表面，真正藏着點什麼的都不清楚，這也讓他有些懊惱，事情講不清楚，遲早倒閉。

"哎，話說關容當初是什麼時候進入公司的？我怎麼不知道？"陳長浪擡起頭看他。

關容擡起頭來笑了笑，指了下池時說:"跟他同一所大學，我的專業就在他的隔壁。"

"不是，我記得金融專業隔壁應該是醫學呀。"陳長浪說。

關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池時打斷:"右邊的隔壁，經濟學。"

陳長浪長哦一聲。

"不知道當初你論文過審的時候這麼難。″秦厭翻了個白眼，"你就差被你的導師反追三條街了。"

池時嘤嘤嘤起來:"我哪知道金融學都是那些啊，我當時還以為他是什麼傳送保險買保險那些的，上來管理公司統計公司數據條的時候就給我整蒙了。"

坐在邊上的陳亦鶴輕咳兩聲:"金融裡面的确也有保險。"

池時嘤嘤更大聲了:"我哪知道啊？當時選志願的時候還是家裡幫我選的，那時候老頭還坑我。"

"同情，但是我覺得你更活該。"江棋舉杯朝向他。

池時低下頭嘤嘤嘤。

陳亦鶴剛在邊上樂的慌，就聽見關容問"我記得你當初選的也不是G大啊，怎麼忽然之間改了呢？"

"高分滑檔嘛，中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反正我的分數線挺适合的。"陳亦鶴坦蕩的很，"而且我也不當武警，當的是刑警，不然這會兒我已經跟你們say goodbye了。"

"行吧，365天裡360天都在加班的副支隊。"程遠語氣悲涼。

陳亦鶴:"……"

程遠轉頭向旁邊喝可樂的秦厭:"當主持人開心嗎？"

"開心個屁，中途喝口水都是緊急轉台的。"秦厭沒意識到危險，"我從初中開始都是練傳媒的，除了當主持人外目前還沒找到其他出路呢。"

"行吧，365天都加班。"程遠語氣更加悲涼。

秦厭:"……"

程遠剛轉頭向旁邊的江棋，聽完一輪對話的江棋馬上說:"我知道我是狗腿律師，365天無休，007機制，最近休假，别拿我開槍。"

程遠滿意點頭，去騷擾旁邊的陳長浪了。

不多不少，一桌除了陳長浪都調侃了一遍，帶着怨氣吃完了一頓飯，吃完飯就互罵，活像當初高中聚會。

事實也說一群人穿着西裝以為是說正經話，仔細一聽全是罵對方，含媽量十足，把最近工作上的煩事全說了出來，罵個不停，其中最激烈的就是池時，被公司煩的吃不好睡不好，悠峰上下都被罵了一遍，尤其是自家頂頭"上司"池期，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沒被幸免。

陳亦鶴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看着桌上的一番場景，要是這邊傳出去了，恐怕會配上一個頂上排名第一的微博頭條:悠峰集團繼承人大罵董事長，關系破裂;文南電視台主持人大罵平台，似乎撕破臉皮;悠峰集團副總疑似對公司多年不滿;悠峰集團技術人員大罵公司上層，疑似在公司内部被虐待;紅劍律師事務所程律師悲傷至極，哭着笑着瘋子。

這麼多人裡，悠峰集團傷害力最大。

"意料之中，蛇群魔舞。"江棋淡定喝了口紅酒，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變得非常瘋癫，和陳亦鶴共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們，還用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人杯子裡的酒，已經沒了大半杯了。

"你的酒量好了？忽然間喝這麼多不怕回頭就倒。"江棋說。

陳亦鶴大概是真喝大了，愣了幾秒之後才回應:"對……我今天還開了車…………待會兒隻能請代駕了。"說完又夠着旁邊的杯子，悶頭喝完最後一口。

因為常年加班，陳亦鶴幾年來幾乎做到了戒煙戒酒，市局要比之前待的分局案子更多，更複雜，大多時間都沉浸在了分析案情中，有空就出去陪江棋，很少沾酒，幾年來沾酒都是因為參加聚會，其他時間都是精神抖擻，一個電話打通瞬間起來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