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看着前面堵到水洩不通的路,歎氣道"在這個時段都在堵車,你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去了。"
"沒關系,8點前回去都是來得及的,現在才7:30多,離出租屋也不遠了,過完這一段就是。"陳亦鶴不在意地說。
旁邊駛來另外一輛車,一同被卡在了這條路上,看車是一輛布加迪,裡面隻坐了兩個人。
坐在後排那個人居然死活長得有點像池期?
"等一下,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事。"陳亦鶴急忙把後坐車窗關上,小聲跟江棋說。
可惜江棋還沒來得及聽見這一句話,就跟對面車的池期正好對上了眼神。
江棋:……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陳亦鶴側着頭看着江棋,面露痛苦,回個出租屋上來就遇見了池期,這誰不想哭?
幸好池期這個角度看不見,不然都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池期眯着眼睛透過車窗對他們笑,特意把車窗降下跟他們打招呼:"嗨,小江,小陳,你們這是急着出門也一塊兒被卡到這兒了?"
說真的一句話,不太想跟你嗨。陳亦鶴調整好面部表情,笑着降下了車窗說:"嗯,早點回去收拾東西。"
"住的還好吧?"池期笑着問。
"還好,款得照顧怎麼可能不好呢?"陳亦鶴回答的自然,面部笑容溫和,但隻有坐在旁邊的江棋才能意識到他的右手正在輕微發抖,畢竟面對比自己大了兩代的人來說還是有一定壓迫感的,即使池期沒有展現出一點長輩的威嚴。
池期笑得倒是坦蕩:"哈哈,我也沒有想過會在這邊遇見你們呐,我看車的時候就覺得這車有點眼熟。"
趙叔面對大老闆的調侃也隻是随便回了兩句,最主要是為了禮貌而回答,不然放在日常根本就不敢搭話。連池期所坐的布加迪實在在車群中太顯眼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絕無善哉,連車群移動的時候都是小心避着他,生怕惹上什麼事。
後期聊天江棋非常自然的接過了話題,中間陳亦鶴也沒能插上幾句話,主要都是江棋在聊,看上去要更加熟練自然,以前應該沒少聊。
不變的還是笑容,江棋後面臉都要笑僵了,車群才開始動起來,逐漸疏通。
"誰來告訴我們怎麼最近運氣這麼差啊……碰到各科老師還好講,碰到這位老頭我是真的不敢多動的。″陳亦鶴歎氣。
趙叔在前面終于解放了車速開快起來:"上來就遇見大老闆,我說你們兩個年輕人心态是真的好啊,如果是我聊的話,我恐怕聊到一半就要堅持不住了。"
江棋雖然放下了警惕,但是也沒有說太多話,隻是托着下巴看車外的風景,聽完一段對話之後才會嗯一聲。
"你發現了什麼嗎?"陳亦鶴沒頭腦地問了一句。
他突然挑眉,反問回去:"你有發現什麼嗎?"
"話中有話,我覺得他好像表面上說的是這些,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但是我情商湊不夠,頂多隻能看出個表層,看不出真實的意思。"陳亦鶴說。
江棋點頭:"的确是話中有話,隻不過我覺得我理解的好像有點問題,所以我正在思考,是不是?"
"怎麼說?"陳亦鶴好奇問。
"他好像……在暗地裡告訴我小心點……池時?"江棋猶豫着把話說出來,對這一句話充滿疑問。
車上三個人瞬間安靜,有了一種上墳的特殊感覺。
"不是,真的是這個意思嗎?"陳亦鶴聽着這話也覺得奇怪,即使父子之間關系再不好,也不用這樣子防着,連朋友都要這樣。
池期剛才說的話也算不上胡扯,雖然隻是聊家常,實際上也留了不少瑣碎的信息點,大概是知道江棋會聽出來話裡的意思,所以沒明着說,是不是真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他倆父子之間針鋒相對也有好幾年了,犬咬父,父反抗,都這麼多年了,難不成還得擱在我們兩個人身上?"江棋對此毫無動容,"假裝不知道就行,在哪一方面我們都推算不了。"
路已經駛進季鋒道,馬上抵達目的地。
"準備伸展你身上的骨子收拾東西了,别想這麼多。"江棋沉聲道。
在關鍵時候才會看見江棋身上有這一種壓迫的氣質,平時很少。這次的談論肯定是撞在了某個點上,再深究下去雙方肯定都兩敗俱全。陳亦鶴對池時他家的事也不是那麼的感興趣,下車之後就立馬切換了主題,買東西收拾東西,什麼都沒發生。
物品擺放的還行,算不上多亂,積的灰比平時多了些,打掃起來特别嗆鼻。
"我靠,張開嘴就是一口灰塵。"陳亦鶴嫌棄着換了盆水繼續。
江棋:"也不多,差不多現在也可以收尾了,今天早點睡覺,明天要早點起。"
"那,晚安。"陳亦鶴笑着進了廚房倒水。
"晚安。"